欢过你的母亲…”
“最近一段时间…我常常梦到她…”
“我想…我至今还是…很喜欢她。”
“我不相信。”
霍云霆冷冰冰的看向躺在病床上,那阴寒的眼神仿佛是一柄锋利的刀,一片一片地割下霍启昌的肉。
他紧紧盯着奄奄一息的霍启成,从牙缝里逼出那几个字。
我不相信。
原来,当初在书房里对霍启昌低眉顺眼的那个少年,只是假象。
霍启昌声音嘶哑:“原来这…才是你最真实的想法…咳咳咳…!”
“我早该想到的…这才是最真实的你!”
霍启昌枯黄的脸闪现出一丝自嘲:“我早该知道的…我最得意的儿子…我霍启昌看中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敦厚温顺的人呢…?”
说完,他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霍云霆短促的笑了一声。
此时他侧身站在窗台,下巴微微扬起
似乎正在眺望,即将落下天幕的夕阳。
他眉骨长得很好,比普通人为突出一些,侧颜尤其好看。
在黄昏落日的衬托下,竟让人产生了,他眼中带着忧郁的错觉。
但随即他便转身面对霍启昌,充满戾气:“我究竟是什么人,在霍云嘉变成残废那一年,你就该知道。”
那一年在京城,在他的私人别墅。
他拿着钢鞭,把霍云嘉抽的皮开肉绽,浑身是血,双腿生生打断。
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荆家人苦苦哀求,甚至荆老爷子当场犯了心脏病,但这也没让他生出半分怜悯之心。
他让霍云嘉带着伤,痛苦绝望的苟延残喘三天后,才派人送去医院。
这些事情霍启昌都知道,但那时候他已经对自己的二儿子彻底失望。
所以置之不理,放任不管。
霍启昌静静望着天花板,浑浊的双眼里翻涌着一些情绪,他越想越觉得,是他自己亲手培养了一匹狼,然后被狠狠咬断四肢。
霍启昌:“云鹤的失踪…也一定与你有关!”
“我明白了…!”霍启昌一边咳一边大笑:“是因为那个女孩儿!”
霍启昌突然有些发癫,仿佛在用仅剩不多的生命去发出笑声:“竟然是因为那个女孩儿…哈哈哈哈…我记得她叫然对吧…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哈哈哈哈…”
“你真让我失望!”
啪一声,突兀的脆响——
血与酒,掺杂着碎玻璃,坠落在地板上。
霍云霆站在窗边,窗外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他身上,而他手心里的酒杯,竟然被生生捏碎!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霍启昌却知道——
他生气了。
霍启昌突然兴奋起来,连那蜡黄的脸都有了几丝血色:“这一点你可不像我,竟然如此深情。”
“你要知道,像我们这种人,深情…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霍启昌眼中突然闪现一丝狠厉:“死了也好,死了,你就这一辈子都没有弱点!”
霍云霆突然狠狠钳住他的脖子,把霍启昌死死压在病床上。他双目冰寒,指尖微微颤抖,无名指上的银色光泽一闪而逝。
“谁告诉你他死了,他没死。”霍云霆声音里带着无法掩盖的怒气。
他的表情很恐怖,气势凶狠逼人,仿佛要把霍启昌生吞活剥。
与其说是告诉霍启昌,不如说是在告诉自己,提醒自己。
他没死,他会回来的。
霍启昌突然哈哈的笑起来,他本就是强弩之末,这样剧烈的大笑,让他的胸腔几乎要炸开,五脏六腑像是被一根巨大的棍子搅动,极其痛苦。
但他还在笑,他笑霍云霆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