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红晕,不是害羞,而是怒意,他明知自己的请求,拒绝便可,何必匡着她特意道出他的名字。把桌上的凤血玉挪至他面前,“这个,还是物归原主。”
袖子拂过,桌上已空无一物,她原以为他会拒绝或问其原因,早思量好如何应答,没料到对方却一言不发收回了凤血玉,又是一瞬间的出神。
卿墨瞧见她有些发楞的表情,眼中笑意即逝,想起方才出去寻找妆眉不但毫无所获,甚至得到一条更坏的消息,玄蛇突然消失了!
他布下的剑阵,在这世上,能瞬间解除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妖皇封末,仙尊水幻和水涟,本无第四人,如果不是那所谓的第四个人插手,那便要亲自找上妖皇封末要人,因为他很确信此事与仙界无关。
若真是妖皇所为,势必有一战。为保她安全,留在此地最为合适,“後奎。”
门口立即出现位身穿银灰色盔甲的壮硕男子,“在。”
“派几个身手好的人轮流看护好这里,任何人不许进。”卿墨再次拂过袖子,桌上多了好几卷竹简,继续对门外的人吩咐道,“包括她。”
予冰微微抬头看向他,那个她,莫非是指何萱?
这么多书籍,又有何用意?
那个叫後奎的人领了命令很自觉地又将门掩好,她单手撑过自己的下巴,另一手翻开竹简随口问道,“你要关我几日?”
“少则两日,多则四五日。这些是心法口诀,这几日你可勤加修炼,一段时日后内力必有增长。”见她低头认真的表情,他睨着她半晌,很久后才又道,“等我回来。”
埋头在书中的清丽女子终于将视线移到他脸上,意外地,
纳闷地,
缓缓地点了点头。
後奎在得知柒魔尊将要一人前往妖界时,急忙拦在其面前,“如果您要询问消息的话,我可以先去打探。”
“妖界近来虽落魄,但封末并非你问他就答的人,我与他相识近千年,我亲自去比较合适。”
“可是”魔界三百年来群龙无首,烛诜对魔尊之位虎视眈眈,这三百年,残害了许多附于柒魔尊的人,再如此下去,柒魔尊恐地位难保啊!若再与妖皇交战,岂不是正中烛诜下怀!
卿墨怎会不知後奎的担忧,只道,“我与他,总有清算的一日。”
“那我与您同去。”
“你留下来保护她。”
後奎本还想说些什么,但他想起,屋中的女子若出了意外,恐怕这一次不仅仅是三百年的沉寂。
对柒魔尊来说,她的安危,远超一切。
待柒魔尊离去,予冰迟疑片刻后起身,推开房门,果不其然见门口站着方才被称为後奎的男子,男子对她还算恭敬,但她依然能感觉出对方的疏远,只道:“我不会为难你,只是想问些问题,若你不想回答,可以选择点头或摇头。”
後奎有些意外她的话语,虽然介意她的身份,但对上那双明亮如镜的眼,还是应道,“好。”
“那个她,你可曾见过?”
答案是摇头。
“你随柒魔尊多久了?”
“六百年。”
“既然已有六百年,为何你不曾见过她?”
後奎缓缓道,“不曾见过,因为她是凡人,而且柒魔尊向来都是单独外出。”
予冰敛下眼,既然是人类,那兴许阳寿已尽,又转世,而看柒魔尊如此笃定的神态,定是认为自己便是转世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