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我在祠堂外守着,等你抄完。”
单佟哭丧着一张脸,欲哭无泪。祠堂内满屋灰暗与忧伤,祠堂外满院温暖与宁静。
予冰坐在石椅上阅读竹简,偶有清风拂过,吹起她垂落的发丝,带着淡淡花香,是陌生的味道。
她疑惑的抬眼,却不料视线所及之处都是红色花海,漫无边际。
它的美丽,它的妖娆,那样夺目,它的孤单,却让人伤情不已,漫天的红色,仿佛留下的只有它,再无其他。
这是个悲伤的传说,彼岸花开,叶落成殇,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是…梦吗?
白色衣衫在花海中随风舞起,一朵曼珠沙华落在她指尖上。
凝视片刻,“是你。”对了,这朵曼珠沙华,是当日在林中出现的男子。
她将它丢开,转身,解开幻象。只听四周骤然安静,就连方才被风吹起的树叶也停留在半空,转回头,“你做了什么?”
一名男子徐步走来,容胜皎月,如琢如磨,眉目含着淡笑,“只是让它们小憩片刻。”
“你是妖,为何要到这里来。”
男子修长的手指抵在下巴,直直望入她的眼,“我是妖,你为什么不躲?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予冰从容坐下,红唇边若有似无的染着抹笑,“我此刻能站在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若有心杀她,又何必至今日,那日在林中便可轻易了结她。
男子眉眼的笑更甚了些,“之前那个你,我很满意,但现在…”指尖与指尖的触碰,“有了我不喜欢的气息。”
她收回手,纳闷的眼神触及到他,带点疑问,带点清冷,不曾躲藏。
稍许,男子左手轻轻挥过,“来日方长。”树叶安然落地,似乎从没有人来过。
昆吾镜再出
不周山重重叠叠,长年飘雪,这里是所谓神界的领土,是通往神界的唯一路径,起初常有凡夫俗子攀山修行,望能早日圆满,却从没有人能到达终点,渐渐地,人们都放弃了希望,继而跑去峪山修仙,不周山彻底就被遗忘在世人的视线外。
皑皑白雪,银装裹裹,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山间晃动,其中一个生的美艳女子说道,“世主说的是这里吗?”
另一名秀丽女子点头,“东方为木,南方为火,西方为金,北方为水,中土需火生,天地当初开。这里就是能发挥昆吾镜最大威力的地方。”
“那明日清晨我引他过来,你千万要拿捏好时辰,若被他发现,第二次就难了。”
秀丽女子忙拉住她欲走的身子,有些不安,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消失的茉尧,“你一个人行不行?”
“世主不是说他只余下四成的功力,没有月余是恢复不了的。”美艳女子又犹豫的说道,“难道你想和噬心魔他们一样?”
茉尧忙摇头,想起几日前刚被抓回的噬心魔和血魔人被世主关在血囚房内,每日受血蚁叮咬啃噬,那痛苦万分的惨叫声就直打寒颤。自从被世主救回后,她就已经堕入万劫不复之地,那不是救,而是利用,被迫服入傃血丸,受制于世主,一旦有忤逆思想,全身就会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异样感受,就好似身体不是自己的,完完全全被控制住。
“那噬心魔和血魔人是做了何事被世主囚禁?”
美艳女子摇了摇头,事情的前因后果世主又怎会告知她们,她们的所能做的,只有按世主的吩咐行事就可。
昏暗的夜色中,一片雪花落在温暖的掌中,消失无影。卿墨的视线停在不周山的顶部,而后又落在不远处一名女子的身上,妆眉。
後奎告知已找到她们踪影,他便与予冰匆匆作别追到此地,如此轻而易举,不难猜出她们是故意引他前来,黑眸中流光内敛,淡淡望过去,“只要你以后不再为难她,我自不会步步相逼。还有,”那一瞬,黑色长发渐渐起了变化,他轻瞥一眼,又继续问道,“昆吾镜为何在你们手中?”
闻言,原本还在思量对策的妆眉大惊,顾不得再将其引到原来的地方,忙喊道,“茉尧。”
天际现出红日,山中一束银色光亮照了过来,卿墨正打算挪开身子躲避,脚下却被妆眉施法定住,动弹不得。妆眉此时已用尽周身的法力控制住他,心想着再一会儿,一会儿便可。
银色光芒迅速覆盖在他身上,耀眼无比,那一刻,妆眉似乎看见卿墨的头发全变成了银白色,周身被一层金色的光芒包围,再之后,眼睛已受不住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