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可。这洞口本就有两重障碍,第一重常人都能入,几乎无人能到达海底;第二重需有法力之人在通过第一重后施术打开混沌之界,但这样便发现不了海底的昆吾镜。所以数千年来,都不曾有人找到。”
遥望蓝天,女子的声音透着空旷,“那万天…究竟是何样子?”前一世的父亲,除了名字,竟是那么的陌生。
细长的凤眸透过水雾望过来,遮去几许幽暗之气,缓缓道,“很是威武,曾经,觉得权势是一切,如今,觉得什么都是空的。”
“那你将他救出后,是如何处理昆吾镜的?”予冰顿了一下,似乎察觉到异常,疑问的眼落在身旁男子身上,迟疑片刻后才又道,“为何…我会知晓昆吾镜被藏在西海,又是谁告知我的?”
话落,暗红色的瞳眸划过不知名的情绪,封末淡道,“应是婆婆曾告知过你,而你的记忆,兴许只恢复了一半。”
她并未怀疑,点头表示赞同,前世经历的太多,有些事可能日□后自会慢慢想起。
又听得封末继续道,“至于昆吾镜,救出万天后我把它再次沉入了海底,如今却不知所踪。”
予冰倒也不急着追查,只道,“想必是被谁拿走了。不过昆吾镜并非泛泛之物,若有人想用之,那必定很快就会有消息透露出。”
富含深意的眼落在她的发鬓,封末附和道,“确实如此。”随后招手示意她靠近些,“先回西霞山,壹贰它们或许在找了。”
待她离近,单手一个拥抱,两道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遇袭的单庄
单庄后院书房。白色石砖雕砌而成的屋子内,里面正坐着两人,其中一名男子是单罗素,身躯凛凛,有万夫难敌之势。另一位女子,典雅端庄,风韵犹存,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采。
只听单罗素先道:“这次寻你出来,是想问下,寅祈已过束发之龄,你可曾替他想门亲事?”
闻言,女子的脸上露出迟疑之色,不确定道:“堂兄,你也知寅祈他”
“罢了,你若不愿就算了。只是你这为娘的,也该出来走走,关心下寅祈,他也是喜欢把话憋肚子里的人,需要有人在旁指引。”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单寅祈的生母,单蝶。明媚的脸上看似淡然,眉间却有着抹不去的忧愁,“好。”
交谈间,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父亲,我进来了。”当予冰推门而入后乍见到单蝶时,很是吃惊道:“姑姑?”
予冰的母亲早逝,父亲又不知如何照料,所以她和单佟自小由姑姑单蝶拉扯大。印象中的姑姑很是温柔,从不舍得打骂半分,但她隐隐能觉出姑姑有心事,偶尔还会望着寅祈发呆。
至她金钗之年,姑姑说他们三人已能独立,便将自己成日锁在屋中,吃斋念佛,极少露面。
单蝶见到来人,盈盈露笑道:“予冰真是生的越发标致了。”
向来不出户的姑姑突然出现在书房,予冰不由得想到许是有事,便道:“姑姑是否有事相拖?予冰愿帮您。”虽不是生母,但在予冰心里,姑姑是至亲的存在。
单蝶握住她的双手道:“没有,姑姑我只是坐的时间长了,走动走动而已。”随后对着身后的单罗素道:“那我先回屋。”
待予冰将单蝶送回房后再次回到书房内,单罗素正执着一卷竹简阅读,见她回来,丢下竹简,厉声问道:“你可知晓愈安城的百姓都在说什么?”
予冰又怎会不清楚,自她回来后,大街小巷的传闻便由柒魔尊变成了妖皇,“父亲,女儿知晓,但传闻的确属实。”
闻言,单罗素满脸震惊,不可置信道:“属实?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与他又是何时扯上的干系?”
“不久前,我曾被魔人袭击,是他救的我。”
“即便救过你,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随他而去。我是曾教育过你们,无论是人是妖,是仙是魔,都有好坏善恶之分,但世人从不接受妖魔与常人相处,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这就是道理!”单罗素又叹气道:“你回房好好反省反省。”
予冰没再继续说下去,明白父亲需要时间缓和,若此时再提及婚事,恐怕更是雪上加霜,轻掩上门,她徐步走回闺房。
单罗素望着大女儿离去的背影,又将视线调回在内屋一张女子画像上,身段摇曳,很是美丽。
默默摇头,思绪万千。单庄数百年来能在峪国拥有一席之地,不仅仅只是因为除魔降妖,更多的是情义,从不乱杀无辜,私下放走的妖魔也不在少数,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