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何厉韬若真成功,昨日死的恐怕就会是单寅祈。介时,换作何庄主你,又会如何处理?”笫烟似笑非笑,话语直击何旭。
何旭绷着脸,不置可否,镜中画面很明显,是何厉韬先挑的事,而且到最后已然完全成魔。
何徵双手抱拳,揖了揖礼道:“大哥过世,家父难免怒气攻心,多有语言冲撞,还望见谅。”
苏一明白何徵是希望他们能给个台阶下,于是回道:“可以理解。”
何旭十分僵硬地转过身子,进行到一半,还是觉得就这样回去丢了脸面,回头又道:“谁知你们暗中动了什么手脚,今日就先作罢,若是被我发现并非如此,我绝不轻饶!”说完匆匆离去。
笫烟甩袍背过身离去,很快隐入黑暗中,声音通过密语传来:想不到堂堂柒魔尊会屈居在单庄,真是意外。
苏一目送走何徵,而后示意无拓留下,说有事相拖。才通过厅堂,便听到笫烟的话语,薄唇微弯,回道:你的能力,也远超我的预料。
彼此,彼此。
遥远的声音穿过层层砖墙而来,促织低低凄鸣,在夜下尤为冷切。
池边木芙蓉露出纯色娇容,不畏寒霜,如出淤泥,不与群芳争艳,那游廊侧旁,站着一位如画般美丽的女子,素雅出尘,眉目含着淡笑,见到他徐徐道:“你方才使用了复原术,明日莫不会再度陷入沉睡?”
相隔一丈的距离,苏一看似玩笑道:“若是在杏花谷,兴许会。”
女子的脸,微微红了。
摊开手掌,她将两片水灵叶传递给他,“方才我给了寅祈一片,还余下两片留给你。”
转身欲回房,谁知男子更快一步,眨眼挡住去路,执过她的手又归还一片,视线与之齐平,“我怕丢了,还是由你保管着。”
晚香淡似夜来些,青藤蔓如春未去,幽窗半掩现生机,应是情尽,还道是有情或无情?
陌生又熟悉
从谷中回到单庄的第一晚, 予冰睡的十分安稳,当鸟儿食饱, 在窗边展现悦耳声乐时,秀眉微蹙, 她翻过身,这才慢悠悠张开眼。
只见圆桌上趴着一人,双眼无神,默默注视着摆在正中的茶壶,仿佛被孤单淹没,全身都已长草,一动不动。
未转头, 却也知晓她已睡醒,声音极淡,“姐, 你醒啦。”
予冰见单佟一反常态,又起了个大早, 还坐在这等她醒来, 定是有心事, 莫非…寅祈恢复的不好?
“寅祈用了水灵叶后没有好转?”
粉衣少女摇头,语气仍是平平淡淡,“挺好的, 我刚过来时还瞧见他在院中打坐。”
予冰会意的点点头,来到姿势万年不动的少女跟前,先是摸了下额头, 确定不是身子原因,而后打开房门道:“出去走走?”
少女没有拒绝,走路依旧恹恹。两人才至前院,见无拓也挎着行囊从客房出来,先是一一打过招呼,说是有重要消息,要再回峪仙宫一次,随即拜别离去。
予冰暗想每次无拓都是来去匆匆,这一去莫不会再次折返?
单佟则艳羡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自顾自道,若是自己也能看破红尘该多好。
予冰见妹妹忽然忧虑起来,与平时判若两人,便询问她难不成这月余发生了什么?
单佟不语,将脑袋搁在予冰肩上,双手环抱住她,“姐,这次你定要帮我!”
“好,说吧。”
她的话刚落,单佟立马抬头,杏眸闪亮,喜意难掩,“当真?”
“当真。”
“可带有银两?”
“有。”
“那便随我走!”
牵着予冰的手,单佟走路也显得精神多了。先是来到面馆点了份最贵的饱餐一顿,而后来到绸缎庄选了几匹上等丝绸,最后选了几样胭脂水粉,口中不忘还要再选些翡翠珠钗。
原来,自予冰婚礼那日替柒魔尊求情后,单罗素便禁了单佟三月的月例银子,致使她足足月余闭门不出,这可憋坏了单佟,好不容易盼姐姐回来,自然得趁此‘剥削’一番。
来到路边亭台,在背着的数样宝贝中摸索番,拿起一枚翠玉银簪,单佟献宝似的道:“这个给姐姐你,方才你说好看时,我特意用我自己的换下呢!”
予冰接过,只见紫玉颜色通透,与银簪辉辉相应,在阳光下凭添几分润泽,垂落下来的三粒圆玉也是恰到好处,活泼又不失优雅,确实极为好看。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