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她颔首,看向面前的男子,容颜如常, 却有说不出的异常感,“为什么呆在如此冷的地方。”
“习惯了。”笫烟淡道,眸色黑沉。
似曾相识的话语, 她方才也对苏一说过,但听他说出口, 丝毫不觉得奇怪, 兴许是因为他们二人性子相近, 才会有此感觉。
站在男子对面,她问道:“想和我说什么?”
“鬼狱破出时,是否有畸魄曾咬过你?”
“有, ”她思量了下,“但我并不确定是不是畸魄,谁都没有看清。”
笫烟继续问道:“被咬之后, 身体可有异样?”
臻首轻抬,目光停留在其脸上,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只觉身体内有两股力量碰撞,当左臂灼人的气息想要越过理智一涌而上时,她下意识地凝气对抗,不知是太过用力,还是身体承受不住,在那一瞬便晕了过去,醒来时没有任何异样。
但她没有同笫烟解释其中过程,只回道:“没有。”
男子看着她半晌,一语不发。女子目光坦然,没有丝毫躲闪,“有何不妥?”
薄唇微抿,似笑非笑,他伸出手挽过她的手臂,冰冷的触感自肌肤传来,他的手,冰凉异常。在确认没事后,淡淡回了句,“挺好。”
予冰看着眼前愈发深沉的男子,忽然有些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把她叫到山顶,是否太过奇怪?还是说,有口难言,见到她把话停在了嘴中?!
“那还有其他事吗?”
又是一阵沉默,正当她以为交谈结束时,笫烟却突然问道:“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的话吗?”
予冰顿住,他说的话,莫不是成亲前说的那句奇怪的话?她以为,他早该忘了。
红唇轻启,想说的话还卡在喉中,鼻间忽闻异香,只觉昏昏沉沉,耳边传来男子低沉的话语,“我说过,若有下一次,我绝不会就此罢休”
视线渐渐模糊,他的脸,也隐入黑暗。
--------
极淡的细碎阳光从窗格中照出,她昏睡的时间应该不少。细细观察四周,所处之地是一座极大的殿宇,红烛金台,正间紫檀桌摆碧玉觞、翡翠盘,东西配殿各三间,皆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她试图打开门,奈何分毫不动,正打算靠法力破之,笫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座殿宇在结界内,除去我,谁都发现不了你。而你全身经脉都已被封住,无法运功破门而出。”
屏门上投下一人黑影,予冰错愕的透过格花望着他,“你为什么这样做?”
“为什么?”如谪仙般俊美容颜露出寓意难辨的笑,“对你,如果不使出非常手段,你又如何能属于我。”
话中意思,是很明白了。她猛地一恍神,突然不知该回什么,“这八年来,我一直视你为兄长,从未有过其他想法。”
“兄长?”笫烟冷冷笑道,话语带着极浅的苦涩,不易察觉,“那不过是你的想法罢了!总之,在得到完整的你之前,休想离开半步!”不待她回答,便疾步离去。
予冰倚靠在屏门缓缓蹲下,蹙眉思考着笫烟方才的话语。
完整的她?
这话,究竟是何意?难道现在的她不完整吗?!
--------
后殿御书房,正坐着四名男子,御案上的奏折堆积不少,轩辕泠月吩咐闻一海将批阅完的奏折回发下去,并下令任何人不许进书房。
待门掩上,坐在太师椅上的白衣男子对着笫烟先道:“你昨日离开后,那苏一和何徵可是寻人寻了好久。”
笫烟不甚在意,“我已在华鎏宫布下结界,即便他们找入宫也不会发现。”
另一名长相秀气,身形较瘦弱的朝服少年端坐在侧椅,一举一动都十分庄重,手持铜盘,上刻许多符号,时不时掐指测算,只听他道:“天灾应在三日后。”
“三日?”轩辕泠月皱眉,“你可确定?那单、何两庄可是还需四日才能到京城!”
白衣男子端过茶水一饮而尽,看了眼不小心被泼湿的衣摆,手指轻弹,“放心,他们几人两日便能到了。”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白九景!
“我看那苏一,不简单。”
薄唇轻扬,俊美男子的笑意未达眼底,“确实不简单,不就是你们世主费尽心思想要除去的人?”然而,失败了一次又一次,从昆吾镜就可看出,不过是为柒魔尊设下的圈套!
身穿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