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背对着她,清丽的脸上有丝迷茫,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吗?下意识的拽紧衣摆,她是扫把星,没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也没有愿意和她说话,所以他定不是在和自己说话,遂挪动脚步,找了个离他远远的位置。
“为什么不回答?”
在她蹲下后,男子已然跟随到身旁,视线与之齐平,白熙怔住,这不正是昨日出现在对岸的男子?从不曾近距离接触过陌生男子的她嗫喏道,“我叫白熙。”
随后,她看到男子唇边露出很浅的笑意,不明所以的回望过去,男子深邃的眼落在她脸上,道出姓名,“我叫卿墨。”
下意识地点头,并未再说什么,对于她而言,今日已晚了时辰,父亲定会不悦。轰隆的雷声从头顶传来,匆匆洗完衣物,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三日,她来的更早些,昨日晚了些时辰回去做饭,被父亲好一顿谩骂,还罚她不许进食。摸摸扁扁的肚子,挽过衣袖,双手拘了数口湖水充饥,手下当即忙和起来。
捧着洗好的衣服,也不曾注意周围的情况,甩干手就起身,奈何迎面撞上一堵肉墙,撞的她七荤八素,手中的盆哐当掉地。
一瞬间的空白,她木木的低头捡起,脸色煞白,脑中唯有一念,今日怕是又得挨饿了。自始自终,她的头都没有抬起过,直到被冷水泡的发紫的双手被人牵制住,才后半拍的看向来人。
男子皱眉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她慌张地收回手,摇摇脑袋,打楞道:“我…我要回去了。”
待她瘦弱的背影远离后,其他的女子都开始论起八卦,
甲:听说白家前些好不容易又说了个媒,对方是隔壁村出了名的克妻,之前的几位婆娘都被他克死了。
乙:那岂不正好,一个克夫,一个克妻,兴许能成!
丙偷偷压低声音:可不,本来白立心想终于能嫁出这个女儿,结果…
甲急忙接上丙的话:你们都不知道,我叔一家就住在那村,那男的,前日突然死了!
周围一阵低呼声此起彼伏。
丁:怪不得白立这两天脾气那么大,我这住他隔壁的,都能听到责骂声,昨整日他都没给她吃过饭。
乙:哎哟,这孩子也作孽个。
“请问,”
众人皆抬头看向问话人,极致好看的脸孔,特别是那双迷人的紫眸,纷纷呈现花痴状,“公子想问什么?”
“你们口中说的白家就是刚才离开的那女子家?”
众人小鸡琢米似的忙点头。紫色眼眸眺望着远方,不知酝酿什么,白家…吗?
翌日,白熙才走出屋外,就见父亲一反常态的在炉灶边生火,看到她竟还招呼她用早膳,“粥我做好了,你吃完再去湖边洗衣服。”
她顿住,心想莫非父亲想将她卖了所以招呼她用最后一次膳,“爹,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晚时辰了,您不要将女儿卖掉。”
白立放下柴火,笑容满面,甚至对她还很恭敬,“爹哪舍得卖掉你。”昨日外出偶遇一名男子,那男子仪表不凡,上来就给他一锭金元宝,说只要好生照顾着白熙,日后定少不了好处。这等好事,他白立岂会轻易放过,把白熙卖出去也不过几两碎银,傻子都掂量的出轻重。
但是男子又说,“若你出尔反尔再度为难她,”抬手挥向一旁百年大树,只闻其声,不见其踪,近三尺粗的大树顷刻间轰然倒下,“这就是你的下场。”迟疑片刻,他又道:“不过…你可以继续让她到河边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