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知道我是个很倒霉的人,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回到国三的第一天,我就倒霉出了新境界。
上学之前,我从桌子上拿走了我所有上课需要的课本,就是没有拿我叠得整整齐齐、写好了的一摞作业。
最惨的事情是等到因为作业问题,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喝茶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这幅场景似曾相识,在很多很多年前,我还是一个真正的国三生的时候,我就干过这件事情。
“老师……”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哭丧着脸信誓旦旦道,“我真的写了作业的,我可以现在打电话让妈妈给我送来!”
老师一开始看起来还不太相信,但是在我再三保证后,她终于勉强点了点头,恩准我出去走廊里打电话。
但是人的倒霉是无极限的,我打了三遍,家里的电话都没有人接。
我都要哭出来了,刚好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响了,走廊里陆陆续续走出来了好多同学,我垂头丧气地从他们中间穿过,想要回到办公室,突然察觉到了一道探究的视线,不由得抬起头侧过脸看了过去。
是齐木楠雄。
这个时候的他应该还不认识我,在国三之前我们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托这些年来职英素质训练的福,我很快就发现他似乎在盯着我手上的造梦仪皱眉头,下一秒,他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我立马收回了视线,假装自己正在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地往前走。
走进楼道的拐角,我缩进拐角里,偷偷探出头来往外看,齐木楠雄正站在我们班的门口,神情自然地将视线在我们班级里逡巡了一圈,定格在我正握着笔杆苦思冥想着什么的后桌身上片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过多久就抬起脚离开,往男厕所的方向去了。
我搞不懂他在干嘛,想了想,握着手机,就回到了办公室。
“……家长不在家吗?”听完我的叙说后,老师看起来也有点头疼,用手里的签字笔敲了敲自己的头,“这就很难办了,千叶,你可是一科作业都没带,老师们都感到很伤心呢。”
我蔫蔫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心如死灰、无怨无悔、不枉此生。
就在这个时候,救星一般的,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妈妈打过来的。
“千叶,”她问道,“……你不是在学校吗?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话说你们谁碰过电视机旁边的盆栽,它突然掉下来了,发出好大一声响,吓死我了。”
作业事件就这么有惊无险地结束了,在妈妈向老师做出马上送作业过来的许诺后,我终于被放出了办公室。
马上就要上课了,走廊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同学,我刚走出来,没过几步,就看见齐木从男厕所里出来,一边走一边在拍袖子,好像沾上了什么东西……
他上个厕所这么久吗?
我眨了眨眼,下意识地又打量了眼齐木,看见他放下手,露出袖子上一块不易察觉的深色的污渍来。
幸亏我常年在外面跑外勤,跟着警厅看过很多案件研究过很多犯罪细节……他身上是泥土的痕迹。
我们学校洗手间里哪里来的泥土?
我站在他背后,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歪了歪头,感到十分疑惑。
“千叶!”
突然有一只手从我身后伸出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还没反应过来,看见前面的齐木回过了头看向这边,神情惊讶,但是又很快转回了脑袋,推了推眼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泰然自若地加快脚步从我面前走开了。
……他好奇怪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齐木身上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呢?
以前只是总觉得他哪里有点违和,说出来的话语,有时候会前言不搭后语,没想到今天仔细一观察,他就显得更奇怪了。
“怎么了?”我回过头问拍我肩膀的同学,“麻衣?”
站在我面前的是我在班里最好的朋友,从小就作为童星出道的超红艺人樱岛麻衣。
论起资历来,她可是我姐姐的大前辈,只不过中途因为意外暂时淡出了娱乐圈一段时间,让我努力的姐姐趁势反超并且努力在热度方面压了她一头。
不过真要说起来,我姐姐能够在人气方面压过麻衣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万年如一日的是个可怜的单身狗,而麻衣不是。
“这才是我要问的问题吧,”麻衣叹了口气,“一大早就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也只有你能做的出来这种事情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