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暗地里,拉了沈归叮嘱,差不多就行了。沈归耳尖红了,却是笑得有些无奈,君至偏要如此,她拦也是拦他不住。
沈夫人便又去找君至,见他揣着一包桂花酥急匆匆往内室走,正欲开口,君至倒先问候,几句下来便要找沈归,说是刚出炉的桂花酥,最是美味,过了时候就不美了。
沈夫人看他额上细汗点点,脸上却泛着甜蜜的笑意,忽然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由他们去罢!
沈归到底是因着病,身子弱了许多。君至又立了大功,便向皇帝请示,其余奖励皆可抛,唯求一名老太医,与内子医治。
皇帝笑他儿女情长,御赐一金科太医,常住相府,专给沈归调养。
沈归三年无所出,京中便有人劝君至纳妾,还有人直接送了他几位美婢。
君至冷着一张脸,转手便参了那人一本,说他贪图美色,不思进取。又将那几人,退了回去,直言一生得一妻足矣,且沈归身子弱,多调养几年再生养才不会亏损太过。
从此京中无人不知,丞相大人爱妻如命。
又两年,沈归诞下一子。君至头一次知道,女人生产,原是这样难熬的一件事。他的阿归躺在产床上,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凌乱的发丝黏在脸上,君至颤着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虽微弱,却绵长。
沈归的那次生产吓坏了君至,说什么也不愿再要第二胎。
两人一生便只得一子,君至给他取名,君归。
君归渐渐长大,读书随了父亲的天赋,长相却像足了他的母亲,尤其是母子二人如出一辙的眉眼。每每君归闯了祸,便眼巴巴地瞅着父亲,父亲便会心软。
又一年中秋,父子二人在院中赏月吟诗。沈归拈了切成小块的月饼,慢慢吃着。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