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的给二人添着酒。
酒过三巡,方星火突然沉声问:“自从跟海寇开战以来,有件事我一直想请教张兄弟,还请不吝赐教。”
脸上已有三分酒意的少年一拍胸膛:“方兄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你觉得海寇厉害么?”
沉默片刻,少年缓声道:“很厉害!”
方星火点头:“说来不怕张兄弟笑话,自我率军以来就没胜过一战。与我们的士卒相比,海寇不论是体魄、技巧甚是悍不畏死的勇气都远远超过我们。我想知道张兄弟从十三岁吉水县成立披麻军,后来到广陵府的陷阵营,甚至这次的天道盟,你是靠什么战胜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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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龙喝了口酒,想了很久才说:“我自己也不清楚,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将士们视死如归的意志。海寇就算再强也都是血肉之躯,刀砍上去照样流血,劈下脑袋照样没命。”
“成立披麻军的时候是迫不得已,上千海寇来犯境内,官府束手无策。为了保护吉水县百姓这才临危受命,士卒都是从牢房内选出的重犯。他们本身就饱受海寇之患,加上一条活路放在面前,最后以重利许之,对阵时自然会悍不畏死。”
“陷阵营也差不多,新军之中不乏对海寇仇深似海的人。我手下有名偏将名为班鹏,武艺十分不错,可家乡遭难后逃到广陵,为了报仇直接加入新军,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报仇。有这样的将士,对阵之时自然是敢于用命。”
“天道盟说来可笑,是我与同样被抓的五位高手所建,帮众都是千岛湖众帮派吸纳过来的精锐,目的只是为了找李行舟报仇而已。纪律涣散甚至连军队都称不上,可是他们有过人的武艺,要是给他们个擂台,保证每个人都能单挑十名海寇。”
张子龙说到这里,伸手让夏灵儿给自己满了一碗酒:“不论是百姓还是寻常士卒想到对抗海寇,没有高深的武功,没有真气的加持,体魄又不如对方,除了以命相搏根本就没有其他办法。”
“我见过太多太多的人,宁可背对海寇被轻而易举的砍杀,也不愿意拿起兵器悍然反抗。”张子龙一饮而尽,语气中充满了怒其不争的愤怒。
方星火劝道:“张兄弟不用动气,福州太平已久,百姓们勤劳淳朴,战争与杀戮对他们来说实在太遥远了,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勇气。趋利避害乃人的天性,遇到兵灾想要逃跑也无可厚非,所以才需要我们挺身而出保护他们。”
张子龙闻言大笑:“方兄说得好,来,干了!”
…………
赵修武垂头丧气的走回大帐,结果迎面看到盯着地图双眼泛光的梁启平,没好气道:“你不去休息跑到我这干什么?”
道士青年头都没回,啧啧惊叹:“不得了,不得了啊!”
赵修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脸疲惫:“什么不得了了?”被秦雨寒训斥一番,简直比武院的试炼更可怕,加上今天又率军大战一场,此时的他早已经筋疲力尽。
“全歼海寇二十多万大军,这难道不厉害么?秦雨寒与张子龙二人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就配合的如此默契难道不厉害么?天道盟三万人,全歼海寇十万大军难道不厉害么?”
赵修武闻言更加心累:“厉害厉害,他们太厉害了!我们不惜违抗军令也要兴师动众地过来支援,却连打下手的机会都没有,厉害厉害!”
梁启平一把扯下地图铺在桌面,沉声道:“如果你还想超过他们,就必须要先明白对方是如何强大的,不然永远都没办法变强。难道你甘心永远屈居他们二人之下么?”
“嘭~”赵修武拍案而起怒目而视:“梁启平,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一直对你言听计从,可是现在呢?跟连山郡的时候相比,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没有改变。”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充满了不甘。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他面对的是怪物一般的二人,实在是……力不从心。
梁启平冷笑:“赵修武,一路惨败的我们今天不也打了一场胜仗么?死伤七百杀敌七千,战果难道不够辉煌?”
赵修武双目无神:“七千?这算什么胜仗?他们整整消灭了二十三万,二十三万啊!海寇将近半数兵力被他们二人付之一炬,而我们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嘭~”梁启平怒从心生,一拳打在赵修武脸上,后者直接摔倒在地,额头青筋乱蹦:“梁启平你找死!”说完回敬一拳。
双方力量天差地别,梁启平直接被轰飞两丈,直到撞在大帐边缘才跌坐于地,吐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