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仙拍了拍身上的破旧白袍,爽朗一笑:“张兄弟,你无论是长相、武功、智谋还是心胸都是一等一的,可就是有些不懂风情。你我兄弟二人情同手足,怎能与男女之间的那些小爱相提并论?”
“是么?”张子龙面露不屑,对着前方正在跟秦雨寒说话的林兮大喊,“林姑娘,李寻仙说你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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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兮疑惑的回头看来。
李寻仙顿时脸色煞白:“张兄弟,张大哥,张大侠,张大爷,您口下积德,是小的错了。”
张子龙满意的点了点头,口中话锋一变:“李寻仙刚才正跟我说你们之间至死不渝的爱情,听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还是赶紧管管吧。唐国虽然民风开放,可在下觉得如此私密的话,还是不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随意出口。”
林兮脸色顿时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冷冷看了一眼李寻仙:“你再敢说半个字,为师就要跟你探讨一下剑法了。”
“是我错了,师父息怒。”李寻仙满脸苦笑的赔罪。
张子龙见状放声大笑:“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没想到你李寻仙也有今天,真是天下奇闻。”
笑闹过后,李寻仙突然叹了口气:“唐国逢此惊天大难,必将是一场生灵涂炭。天山剑宗又是被魔教余孽灭门的,所以无论是国仇还是家恨都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我跟师父商量,准备去酒泉郡投靠朝廷。”
“想要开宗立派重振山门,投靠朝廷建立奇功无异于是最便捷的选择。”张子龙皱眉沉吟,“可是听我一句劝,唐国的水太深了,你们最好不要深入其中。”
李寻仙咧嘴一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还能有什么办法,这里毕竟是我的家。再说咱们习武之人讲的就是行侠仗义,战乱一起必定生灵涂炭,吾辈不站出来还能靠谁?”
张子龙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三缄其口。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才说:“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作为兄弟也只能祝你成功了。”
李寻仙白了他一眼:“说得倒是好听,可却自己先喝上了。快拿来,让我也来一口。”
“我可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别的没有,酒,管够。”张子龙大袖一挥,一个未开封的酒坛砸向青年,后者揭开泥封畅快大笑:“还真是大方,没想到我李寻仙居然有一天能畅饮‘朝霞’,痛快。”
……
扬州城近郊,李寻仙师徒御剑离去,少年看着天空有些怅然若失:“希望他日能够重逢。”
明州幅员辽阔,浩瀚无边。终其一生也不可能踏遍所有,如无意外,再次重逢的概率无异于大海捞针。
三藏有些不明所以:“张施主,以后不来唐国了么?”
张子龙摇了摇头,转动着指尖的‘乾元戒’低声道:“不知道,应该不会再来了。这里实在是太远了,远到都快忘了家乡的模样。”
三藏双掌合十跟着叹息一声:“阿弥陀佛,那真是太可惜了,小僧还想度化张施主心中的执念。”
“执念?无所谓了,你们佛门不是常说因果么?现如今我倒觉得颇有几分道理。”少年感慨着,四十多年前的一段江湖恩怨,令单乐成、薛风婷二人最终没能走到一起,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可现在看来,作为‘大恶人’的陈天悟就过得好么?孤身一人身负血海深仇,为此整整谋划了二十年,整日过着藏头露尾扮演他人的生活。恐怕是生不如死吧。
杀人者人恒杀之,可能这就是……报应吧。
三藏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阿弥陀佛,三世因果循环不止,张施主能有此番感悟,也不枉小僧一番苦心。”
“你说的苦心就是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念叨?”张子龙哭笑不得,看了眼腰间的朱红色酒葫芦,“算了,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实力不够,总有一天……”
“张施主,你心中执念又深了。”
“不说我了。”张子龙摆了摆手,“你接下来准备去哪?”
“阿弥陀佛,小僧必须立刻返回山门,把长安城发生的巨变如实禀告。”三藏和尚目不斜视,“至于剩下的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同生共死了这么久,提醒你一句,无论做什么都尽量不要跟朝廷走的太近。”
“张施主此言何意?”三藏心中有些不快,口气难免就有些咄咄逼人。他们大雷音寺可是江湖正统的名门,于情于理都应该站在朝廷一方,而少年却说这种话……
“我瞎说的。”张子龙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