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上,把内人和幼子护送到水云城空空门,交给我舅舅柳展雄。弟子在这里谢过了。”
说完双膝跪地,重重叩首。
干铁心里心疼弟子,双目一瞪就要发飙。明百炼却已经挥手道:“元良你误会了,我只是希望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并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如果是咱们做错了,师爷我亲自去负荆请罪,可要是有人借题发挥,我上阳台也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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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说话充满威严,所有人都神情一肃。上阳台只不过是没得命令无法参战,可别真以为他们的淮国二品供奉是大风刮来的。
钟元良再次叩首:“一切都是弟子的错,不需要师门替我出头。”
“糊涂!”明百炼须发飞扬,空气中的天地之力如开水般沸腾起来,“谁让你认错了?我是问你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先天气场就是这么令人望而生畏。
“师爷,我不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是我抛弃了他们,是弟子错了。”钟元良全身颤抖,眼泪如掉线的珍珠般‘扑簌簌’落下,“我的同袍,我的兄弟,都死了,他们全都死了,师爷。”
也许是压抑了太久,独臂少年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面具,就像一个孩子般号啕痛哭。
所有人都沉默不言,静静的看着这个少年。
明百炼叹了口气:“当初我见到张子龙的时候,就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他的热血,他的赤子之心,就像一盏灯、一把火,吸引着所有良心还未泯灭麻木的人。元良,你给师爷站起来,难道你们陷阵营出来的将士,就是逢人便跪没有一点气节么?”
钟元良抽泣着站起身:“当年海寇以千机车为矛,攻开了广陵的坚城,关键时刻是我们陷阵营赶到,在巷战中杀退了敌军。可后来张大哥与华羽他们发现,这一切都是七皇子赵安定在幕后操纵,就是要清洗墨家与广陵王的势力,所以张大哥才夜闯四方酒楼。再后来赵安定他们设计要让赵匡部下充当炮灰,与海寇同归于尽,张大哥这才决定挂印封金,以一军之力消灭海寇结束站端。而弟子怕引火烧身,连累了门派,所以才选择了退出。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最后居然会打的这么惨烈,广陵城从头到尾作壁上观,导致张大哥以区区一万兵力对抗二十多万海寇。最后,最后,最后都死了!都死了!”
“原来如此。元良你并没有错。”明百炼眼中精光四射,“他华羽不是也活下来了?凭什么就觉得你是叛徒?后来广陵城外的七杀演武,这小子不也是自己逃跑了?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指手画脚?”
说完老者环顾四周,声音冷冽如寒风:“传令下去,上阳台自此以后不做他华家的生意,自己鸠占鹊巢当了福州之主,名不正言不顺还处处为难我们。当初他们怎么反的淮国,小心我们上阳台怎么推翻他们。”
老者的话说的霸气十足,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
应江之上的舰队。
吕今瑶双臂环胸靠在栏杆上:“华哥,需要这样么?听你说那个姓钟的毕竟跟你们曾经是兄弟,如此赶尽杀绝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
华羽擦拭着怀中金甲,脸上稍有的露出凝重:“兄弟?今瑶你不知道,当初张子龙在战前就去请上阳台参战,可他们却抱着朝廷二品供奉的牌匾,直到最后也没有派出一兵一卒。要不是我家老爷子拦着,我早就让他们知道如今这福州到底是谁说的算了。”
吕今瑶叹了口气:“二品供奉?果然是大门大派。那你们的那个姓钟的兄弟呢?”
“钟元良?”华羽冷笑,“我没有任何污蔑的意思,那家伙我从一开始就看不上。凭他的资质放在武院勉强能进个乙字营,跟着我们打仗的时候也只有冲锋陷阵的份。”
说完邋遢青年眼中泛起恨意:“原本也是个将才,是兄弟,是袍泽,可他偏偏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临阵脱逃。跟你们沧浪帮遇见前,我们本不应该打的那么惨烈,就是……就是……”
青年说着眼中泛红:“钟元良,班鹏,周齐,就是因为他们,陷阵营五大偏将走了三个,才会导致后面的战事那么惨烈。张子龙可以原谅他们,可我不能,因为他已经死了,我,已经没有兄弟了。”
吕今瑶走到青年身边,轻轻搂住他的肩膀:“我知道,最后那段路,实在是太苦了。”走过那段路的她自然明白,当初的陷阵营到底面对的是什么。
数十万拖后腿的百姓。
数十倍与己方的敌人。
作壁上观的朝廷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