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愿意追随都督!蛮族有什么可怕的?正面交锋我们又不是没有赢过。”
“末将也愿意!家都没了,我堂堂八尺男儿不思报仇雪恨,将来死了还有何脸面见列祖列宗?”
“末将愿意留下替都督镇守青河,免得大军北上,潘孝仁的后军渣滓闹什么幺蛾子。”
“末将愿意……”
“……”
每个声音的背后,都是一颗看淡生死的魂灵。就算面前是千军万马,他们也会悍不畏死冲锋在前。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又有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来在无形之中,张浩然身边已然汇聚出了一群铮铮铁骨。
就仿佛昔日的持枪少年。
张浩然看着他们,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时隔多年,他不知道张家虎子为何会变成一个只知避祸的凡夫,可是他知道在淮国,在这青河,就在他的面前,仍然有一群为国为民的英雄。
一直沉默不语的秦雨寒突然出声:“这场仗,未必就不能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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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张浩然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这个满身英气的女子身上:“怎么说?”
秦雨寒挺身而出,径直来到高悬在大殿东侧的地形图前:“你们还记得昨夜潘孝仁曾说,敌人已经在庆州准备好了足够的船只,意图突袭青河郡么?”
岳明摇头:“应该是他信口雌黄吧,毕竟根本没有水路……”正说着汉子的目光落在了地图上,整个人顿时呆住了。他仿佛看到了鬼一般,过了好半天才突然大喊,“是雨,是大雨。”
其余众人都是双目茫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雨寒则点了点头,指着地图一处断开的线条解释:“昨夜我返回营中派人打听,在这里有一条怪异的河,当地人称之为母子河,上宽下窄中间被断崖所隔形成一道瀑布。”
悬崖?还瀑布?
顿时有人出声质疑:“瀑布怎么可能过船?”
“寻常时候自然不行。可据当地人所说,每逢夏季暴雨河水升高,下游的子河都会逐步升高,而上游的母河却水位不变。到最后会形成一条完整的大河,就仿佛母子相伴一样,而这条河的流向正是青河。”
岳明眼中闪着熠熠的神光:“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就完全掌握了敌人的动向,而对方却对此一无所知,只要谋划得当……”
张浩然脸上也浮现起了红润之色:“可胜?”
岳明回答的斩钉截铁:“必定是一场大胜!”
“好!好!好!”张浩然畅快大笑。刚准备激励众将一番,可眼角却看到门外一抹灰色身影,顿时话锋一转,“此事就交给岳将军跟秦将军了,务必好好谋划,然后再来复命。”
岳明与秦雨寒对视一眼,抱拳领命。
“既如此,尔等就散了吧。”张浩然随意交代一句就急匆匆的走了。
……
书房中。
灰色的斗篷中传来一个不男不女的尖锐嗓音:“张都督,您交代的事实在是太棘手了,下官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摸清楚了其中大概。”
张浩然眉头微微蹙起:“魏大人说笑了,凭你们皇城司的本事,想要调查几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直接说吧。”
皇城司乃是皇家真正的‘眼睛’,于各郡县都设有据点,更别说此次大军北上胜负难料,赵启又哪有不派人监督的道理?
“那三人是前不久突然投军的,为首的张龙颇有手段。他拿钱开道,没几日就跟后军那些显贵子嗣称兄道弟,甚至还搭上了潘孝仁这条线,最后斥重金给自己谋了官身。”
说到这里斗篷下的人突然停住。
张浩然闻言脸色平静:“这些本官都已经知晓,魏大人不会拿这些情报糊弄老夫吧?”
“此言差矣。”来人解释着,“后军那些纨绔平日里眼高于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与之交好,足可见此人来头绝对不能小觑。虽然其具体的身份我还没打探到,但很可能也是朝中某位……”
张浩然直接出声打断:“他的身份本官并不关心。”
“呃~呵呵呵~”灰衣人哑然,随后灿笑两声继续道,“青河郡本是前线,如果是想来此地混个功名也就罢了,可奇怪的是现在闹到尽人皆知的买官丑闻,却是从张龙他自己嘴里散布出去的。这其中必定有诈。”
“可下官寻遍了所有线索,无非也只知道他往日除了呆在后军,就是徘徊在秦淮烟柳之地寻花作乐。其间倒有一件趣事,因为那张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