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转变频繁,又是高温又是暴雨,伤口恐怕第一天就发炎了,满身的伤恶化感染,导致人高烧不退。
失去意识的邱阳大概是疼,嘴里吐出含糊不清的字,护士仔细听了听,跟秦现说:“他喊疼呢。”
“那你轻点?”
护士耸耸肩:“伤口要消毒才能上药,疼是
没办法的。等他醒过来,多哄几句。”
打完四瓶点滴,再处理完邱阳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转眼到了下午。
邱阳胸前后背和两条手臂缠满纱布,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秦现甚至觉得自己无从下手。
医生开了药,内服外敷的都有:“现在烧暂时慢慢退了,明早起来量体温,还烧的话继续送过来输液。”
秦现把该记的都记下,阿姨这两天休息,他开车回去的路上买了几分营养餐,后座的小孩儿还在昏睡,吸气的时候胸口起伏都不大。
秦现那有间多出来的客房,被单阿姨经常换洗,都是干净的。他把邱阳放上去躺平,小灰晃动着尾巴跟进去,狗没有床高,两只前爪搭在床边立着站,秦现说:“你这小东西还挺衷心。”
他坐在床头看了一会儿才关门出去,考虑到有只狗,留出一条缝。
邱阳睡到傍晚才醒,窗户拉开三分之一,干净透明的玻璃洒着橘黄的色彩,夕阳散发的温暖落在木质地板上,光束中有尘埃跳舞。
他迷迷瞪瞪地打量周围环境,身体刚动,浑身都疼。邱阳不敢龇牙咧嘴的把脸皱起来了,因为脸上也是疼的,手脚的力气泄了似的。他靠坐数秒,懒懒躺回床上,尽力想眼前这是什么地方。
秦现推门进房,看到小孩儿对着天花板瞪大眼睛,提起的心一松,说:“醒了?”
邱阳看清楚面前的男人,嘴巴一点点张大。他已经看到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自己了,意识到是秦现救的他,眼睛眨啊眨,睫毛慢慢湿润。
“谢谢现哥。”邱阳想就算把他这辈子攒的钱全给秦现,都报答不满这份恩情。
救命之恩大于天,他把自己的下辈子预定好愿意给秦现当牛做马。
秦现拍拍邱阳的脑袋:“起来吃点东西。”
注意到对方手里端的盘子,邱阳接过碗和勺的时候不知所措。
秦现觉得好笑:“伤口疼?”
他摇头。
“那怎么变成小哑巴了。”
邱阳抿嘴,贴着纱布的包子脸充满感激和感动。秦现还不想小孩儿刚醒就哭了,干脆自己把勺子抢到手上,勺一口粥装模作样的吹吹:“啊——”
秦现读中学的时候挺喜欢逗亲戚家的小孩,不过那些小孩大多数不听话,现在逗个听话的,反倒作弄不起心思。
“我我我我自己来。”
邱阳伸手要抢勺子,秦现神秘笑笑,反手把他的手捉在掌心包住。
“听话啊,还不给哥喂?”
邱阳手里捏着小瓷勺,秦现包裹着他的手,像操纵木偶,慢悠悠给他喂下整整半碗粥。
医生说邱阳几天没吃东西,最好不要一次性进食太多。
喂完邱阳,他露出的耳朵两只红得能滴血。
邱阳是个动不动就害羞的小孩,秦现发现只要定定看他超过三秒,小孩儿的耳朵和脖子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可爱的让人忍不住逗弄。
不过小孩儿脸皮太薄,容易逗湿眼睛,看着像被欺负哭了。秦现通常见好就收,看到邱阳湿湿的眼睛,怎么瞧都招他喜欢,搞得他都快变成一个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