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附近所有的乞丐财爷多多少少都有印象,他问邱阳:“新来的?”
邱阳人弱,警惕性却不低。他不说话,听那财爷继续说:“想混就跟我办事,不然不光这里,在其他区你都混不下。”
财爷手上沾了不少脏买卖,有些交易就靠盘踞在市里这些见不得光乞丐进行买卖的。他们最近被人盯得紧,之前做熟的乞丐不能继续去交易,尽量找的生面孔,正缺人手培训,邱阳自己撞了过来。
财爷看邱阳年纪小,脏脸遮不住他清澈的眼睛,心里一动,诱惑他:“想不想赚钱?”
邱阳抱起狗说不想,要走,财爷不准,叫了周围两个乞丐把他带走。
“你们要干嘛,放开我——”
小灰拉长脖子叫,财爷阴毒地盯着狗:“不想你的狗马上死让它闭嘴。”
邱阳忙把小灰嘴巴捂紧,为自己的大意心感后悔。
几个人带他到一处破脏的地下回收站,长长窄窄的壁岩长满青苔,一股湿冷的气从地面升起,阴暗的空间几簇火星闪动,里头见来了人,马上有人警惕的走出。
“财爷。”
财爷接过点燃的香烟,吞云吐雾一阵,指指邱阳:“生面孔,他胆小,你们培训好能用。”
落在身上探究的眼神让邱阳不安,他抱紧小灰,怯生生问:“真的不能放我走吗?”钱他不打算要回来了,这群人看着不像善茬,邱阳只想离开。
除了财爷,另外几个人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你这比崽子连财爷都不知道,给你挣钱的机会不要还想走,你能走去哪?”
这时陆续进来四个人,打趣邱阳的人问他们事成没,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分别给那四个人发钱,一人二十,剩下的油水全让所谓的上层分刮干净。
邱阳没干过坏事,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好的预感滋生,他揣紧小灰拔腿往外跑,守在门外的人二话不说反绞他的手压他回去,那乞丐头子手一扬,对准他的脑袋盖下一巴掌。
邱阳硬生生被打偏了脸,牙齿混着嘴巴的血,咬紧牙关没吭声。
他固执说:“我不做那些。”
乞丐头子嗤笑,眼神阴毒。眼看巴掌又要呼下,财爷发话:“人留着你好好调/教,打的不成,多饿几顿还怕不听话?”
他们眼神示意后,邱阳的书包和小灰全被收走了。乞丐头子让人把他关在暗无天日潮湿的地下室,发话先饿几顿不给饭吃,水只少少给一点。
邱阳不怕饿,顶了三天后伤口隐隐作痛,头晕心慌。
又过几天有人踢了他几脚,问:“还想不想吃饭?”
邱阳意识模糊,嘴唇干裂。视线朦胧中看到对方手上牵的小灰,他饿了几天,小灰就得跟他几天不吃东西。
小土狗病怏怏的,使劲扒拉着门口想往他身上爬。邱阳的眼泪瞬间争先恐后地涌出来,烫呼呼冲在脸上。
他说我去做我去做,快给小灰吃东西。
邱阳答应帮他们做事,对方却没准他开始就去接最赚钱的交易活。
形势严峻,近期赶上严打,新手容易露馅,露馅不要紧,最怕把他们全部招出来。
尤其在逼问之下得知邱阳没干过坏事,连最基本的偷东西都不会,乞丐头子恨铁不成钢,让他先去偷几次东西,等上手熟悉了,再考虑给他挣钱的活。
邱阳被他们从晦暗潮湿的地下室放出来,光线刺得他双眼流泪。新鲜的空气让他怀念起那座小公园,更想念会去小公园给他带东西的人。
前日种种美好就像梦,他这样的人活在黑暗里才是现实。
秦现每晚都绕小公园周围慢跑,一天天的,没遇见过小乞丐的身影。某天他意识到自己有些魔怔,不就一乞丐,他怎么就惦记上了?难道做好人有瘾?
究其原因,秦现不解,但没必要把多余的心思花费在小乞丐身上。赶上发小约他出去喝酒,他琢磨手里头的工作可以放一放,应下约会,晚上直接开车过去。
发小新投资的一家私人会所,开业不过半月晚上就热闹得不行。声色场合永远是销金窟,秦现底下也经营有几处这样的产业,少有人不知道他这个老板。
刚到地,认识的不认识的连二连三过去招呼他,秦现收起脸色,接过发小递来的酒一饮而尽,冲散几日来莫名其妙积在胸腔化不开的闷气。
发小把旁边的年轻公主叫过去照顾人,秦现闻到香水味逼近就受不了了:“倒酒就成。”
发小纳闷:“哥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