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皓月伸出手捡起那幅绣图,仔细看了看,那绣图就是一幅在坊间随意都能买到的牡丹图,以粗布为底,针法粗糙,大红大绿俗不可耐。怪不得能把老夫人气成这样,若是将这东西送去楚靖王府,楚靖王肯定会觉得苏家在故意捉弄他,凭他滔天的权势,估计整个苏家会有大灾祸。
她眼神如凌冽的寒风,好一个苏若云,还真是不害死她不罢休啊。想到这里,她抬起头像是很不解的问老夫人道:“祖母,您在说什么呀?这绣图皓月从未见过,又怎会是我绣的呢?”
老夫人冷哼一声,见她还不肯承认,气的连话都说不出了。
大夫人赶紧上前,帮老夫人拍着后背顺气,然后回过头,苦口婆心地道:“皓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东西都摆在面前了,难不成老夫人还会冤枉你吗?”
苏皓月面有戚戚然:“大娘,您真的错怪皓月了。即便皓月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将这等东西送去楚靖王府啊,更何况王爷曾花费百金购买绣图,皓月再不懂事,也是万万不敢拿全家人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紫鸢和碧汀都替自家的三小姐捏了一把汗,跪在苏皓月的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三妹妹,何必还要巧言令色地欺骗祖母呢?”苏若雨一见她装作可怜的模样就来气:“快,把今日送货去王府的小厮和林云海都传来!”
苏若云坐在一旁,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蹙着眉,似乎是为这个不争气的三妹妹心痛不已。实则在帕子的掩盖下,那一张如花瓣般娇艳的唇畔勾起一抹阴冷的笑。老夫人向来重视家族门楣,更何况这次可是事关苏府一直想巴结的楚靖王。出了这样的乱子,老夫人定然是不会让苏皓月继续留在府中了。等她将苏皓月赶出府,这个贱种还不是任由自己搓揉捏扁吗?
不一会儿,送货的小厮和林云海都来了。他们一见屋中的气氛不对,赶紧跪下来拼命地磕头。
大夫人看了他们一眼,又看看已经落入陷阱的苏皓月,不免觉得心中畅快不少。她板起脸,端出当家主母的威严,问道:“你们两个奴才,还不将今日的事统统如实招来!”
“是。”林云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今天晌午时分,奴才正在库房里清点刚采买的货物,准备明日将这些东西送去各院的主子那里”
老夫人不耐烦地打断他:“说重点!”
“是是是”林云海继续说道:“没想望月阁的紫鸢姑娘来了,说找奴才办点事,是三小姐的吩咐。奴才不敢推脱,问是什么差事,紫鸢姑娘说是将三小姐绣好的绣品送去楚靖王府。奴才一想,似乎确实有这回事,便应了下来,要身边的小厮德子送去了。因为德子在入府前曾在驯兽场当过差,会骑马,送货也能快些,不会误了三小姐的事然后我就忙我自己的去了,就在刚才,老夫人身边的叶香姑娘说老夫人传我问话,我就来了。”
老夫人眼神凌厉地看着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德子,问道:“林云海说的可是实情?”
“正是。”德子慌不迭地又是磕头,接着林云海的话往后说:“林总管派奴才去楚靖王府送货,还把自己腰牌给了奴才,说是去马房领一匹马,骑马去,这样也能快一点把事办好。奴才就照着林总管说的话去做了。没想到刚出府没多久,路上突然冲出一个小孩来,把奴才吓了一跳,还惊着了那马,也怪奴才久不骑马,技艺生疏了,不慎从马背上滚落下来,那锦盒也摔在地上,摔坏了。奴才怕极了,想着送一个破锦盒去王府可是大大的不敬,这才回了苏府想请老夫人重新取个盒子给我,奴才也好再送去楚靖王府”德子战战兢兢地说完,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大小姐,只见大小姐微不可查地冲他点点头,他顿时安心下来,又带着哭腔说道:“回老夫人,当时马受惊是在出苏府不远处的瑞景街,正值热闹的时候,街上无数行人都是见证。奴才从马上跌落,后背还有淤青呢,老夫人大夫人若是不信,尽管叫人查看。”
老夫人一听林云海和德子说的有鼻子有眼,心中不免更为恼火:“苏皓月,你还有何话说?!”
大夫人也在一旁扇阴风点鬼火:“诶,这皓月丫头真是不懂事,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肯认错。幸好德子从马上摔下来,将锦盒摔坏了,又晓得将坏了的锦盒送去楚靖王府不妥当,于是回府取锦盒,不然,这样的东西送去楚靖王府,咱们苏家岂不是要遭灭顶之灾?诶,真是冤孽啊,这样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可怎么得了哦!”
苏若云叹了口气:“三妹妹,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是认了吧。即使你做错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会看在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