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徐老七为了自保,肯定会将实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来解释自己为什么在当值期间偷偷潜入内院。
“好了,给他松绑。”苏皓月目光悠然,语气却十分凌厉:“徐老七,你先回去。今日之事,向任何人都不能提起。如果让我知道你走漏了半个字,哼。”
徐老七一边磕头一边保证道:“奴才绝对守口如瓶,绝对不说!打死奴才,奴才也不说!”
苏皓月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她扬了扬下巴,吐出一个字:“滚。”
徐老七从地上爬起来,麻溜地滚了。
原本被安排出府的紫鸢,悄悄从屋子的后门绕了进来。她刚才在门外,将里面徐老七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小姐,徐老七是替大少爷办事?”紫鸢脑子十分灵光,一下就猜到了事情的关窍:“那就是说,今日那伙歹人,也是大少爷安排的?”
苏皓月点点头:“恐怕是。”
“可是,大少爷为什么要劫持奴婢呢?他是不是想通过奴婢,来威胁您?”
苏皓月抿唇一笑:“你今天跟我说,齐北亭带着你逃跑的时候,那伙人并没有追赶,我就觉得很奇怪。现在想来,应该是因为那群人误把齐北亭当成了大哥,才没有穷追猛赶吧。”
站在一旁的碧汀反应过来了,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原来,这是大少爷设计好的一出英雄救美的戏,可惜,主角还没登场,就被齐公子误打误撞抢了先。哈哈,真是好笑极了!”
想到齐北亭,紫鸢羞得满面通红。
“机关算尽,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我这大哥,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苏皓月眉眼中满是嘲讽。
“可可,可大少爷为什么要这么做?”紫鸢嗫嚅着问道。她可不会自恋到以为是苏睿看上了她,才设计这出好戏。她敢肯定,这个城府颇深的大少爷,一定是有什么别的阴谋。
苏皓月轻描淡写地说道:“估计是大哥见我们主仆情深,所以想用这种方式获取你的芳心,好让你替他做事吧。”
听了这话,紫鸢更是气得俏脸彤红:“利用人的感情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看不出来,大少爷还真是个卑鄙小人!”
“好了好了,紫鸢你就别生气了。要我说啊,你应该感谢大少爷才对,他可是帮助你找到真命天子的贵人啊。”碧汀掩着嘴打趣道:“要不是大少爷有这样舍己为人的精神,你又怎么能通过此事,发现齐北亭的闪光点呢?”
“啊!你有完没完,还敢胡说!”紫鸢娇嗔一声,又伸出手要去掐碧汀。
“好了,闹了半宿,还没闹够啊。”苏皓月哭笑不得:“不早了,咱们也该回院子了。别一会让大哥发现,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是。”小姐发了话,紫鸢和碧汀终于收敛了,她们俩低眉顺眼地跟在苏皓月身后,回到了望月阁。
夜已经深了,苏皓月躺在床榻上,回想起紫鸢春心萌动的模样,不由地嘴角含笑。
笑着笑着,她唇边的弧度凝固了。
似乎一连数日都没有即墨寒的消息,他到底在忙什么呢?
遥想当初,他用各种方式想要接近她的时候,苏皓月还总觉得他很霸道,又迫于他的权势,不敢拒绝。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甚至当他不再主动来找她的时候,她才猛然发现,自己原来连去见他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知道的是,她正思念的那个人,也在月光下思念着她。
楚靖王府,即墨寒独坐凉亭,夜深风露重,脑中千头万绪,他却丝毫不觉得寒冷。
那个小女子,自己忙于事务无暇去见她,她倒好,竟真的一次都不主动登门拜访,甚至连个信都没有。
不过繁忙倒是事实,最近工部周尚书向皇帝进谏,想在江南行省的曲阳湖边修建一座水坝,用来治理连年泛滥的水患。本来这是一项利民工程,应该很顺利就能得到皇帝的首肯。可是问题就出在曲阳湖地势复杂,一到雨季,极易形成水患。水坝每年都在修,可水患却从未治理好。
所以今年,周尚书的折子一交上去,立刻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老臣都持反对意见,认为兴修水坝对于治理水患根本毫无益处,而且大兴土木劳民伤财,这样一来,只能加重曲阳湖周边百姓的负担,因为朝廷兴建工程,都会从当地直接招募民工。老百姓家中的劳动力都被朝廷征走了,那么日子自然就会越来越难过。
可是周尚书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