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当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但是左侍郎是苏智而不是他苏睿,他一介布衣,说的话谁会重视呢?没有人会给他面子的。
想到这里,他更是气得眼眶通红。却也不得不跟在众人身后,拖着僵硬的身躯朝苏家走去。
刚走到门口,苏智却发现原本停在那儿的花轿竟然不见了。
新娘子没接到,就算魏景琰再急不可耐,也没有提前把花轿撤走的道理啊。
今日一天内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震地苏智的脑仁都在嗡嗡作响。
他走进院子,只见李玲花坐在正殿的厅堂里,和身旁的嬷嬷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见苏智回来了,李玲花赶忙站起身,刚想说话,却注意到了他左臂上被鲜血染红的伤口。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李玲花的心都揪起来了:“快快快,让我看看!”
苏智满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一点皮肉伤。”
“什么没事啊!都流了这么多血!”李玲花尖着嗓子,拽过苏智的胳膊,凑近了仔细打量着。见伤口处依旧汩汩地淌着血,她又急又气,破口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把你伤成这样?”
“母亲,真的没事。”苏智压根没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而是急切地问道:“门口的花轿呢?我回来怎么没见着?”
“花轿?抬走了啊!”李玲花理所应当地答道。
“新娘子都没接着,怎么抬走了呢?”
“谁说没接着?你们走后不久,浅颜的丫鬟汶青就从后院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说她给浅颜上妆时,有人闯进了屋子将她们打晕,她醒来才发现自己和浅颜都被人丢在柴房的角落里,她怕误事,就先过来通风报信。我们赶去一看,果然见到了浅颜穿着中衣中裤,被人捆住了手脚,塞在柴火堆后头。”
“什么?!”苏智大惊。
正在此时,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苏皓月和苏浅汐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李玲花继续说着。
“是啊,于是我就赶紧派人去裁缝店买了一套别人做好的嫁衣,给浅颜换上,把她送上了花轿。这个时辰,人应该已经到五皇子府了。”李玲花说完后,对旁边的婢女吩咐道:“你还愣着干嘛?没见二少爷受伤了?还不快去把大夫请来!”
苏睿脸色惨白,身上止不住地战栗着。
苏浅颜被人找到了,还顺利地上了花轿,自己的妹妹却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
“我还奇怪呢,刚才那个发疯的女人到底是谁?怎么会穿着浅颜的嫁衣呢?”李玲花也是一肚子的疑问。
苏智犹豫了半天,说道:“刚才那人,是苏若雨。”
“啊?!”
听了苏智的话,在场的一众人等皆是惊诧不已。
“怎么会是她?”李玲花张大嘴不可置信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她人呢?”
“她精神失常,抢了猪肉摊老板的杀猪刀,在大街上蓄意伤人,危急之时,被衙门的官兵给杀了。”
李玲花彻底傻了,她看了看苏智,又看了看冷着脸一言不发的苏睿,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半天,她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闹的。”
她在得知苏若雨的死讯时虽说有些惊讶,但却并无悲痛。在苏睿面前,也懒得装出慈善的样子,便转身重新回到太师椅上坐下,问道:“可是若雨为什么会代替浅颜上花轿呢?汶青说,她们当时在闺房里,有人突然闯入将她们打晕,那么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人在这。”突然,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
从门外走来一个身形健壮的男子,他脚步生风,提溜着一个黑衣人走入厅堂。
当苏睿的目光触碰到那个黑衣人时,他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一股彻骨的寒意席卷了他的全身。
这正是他安排去劫走苏浅颜和汶青的人!
他手底下的人被人抓住,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突然,他仿佛落入了一个可怕的陷阱里一般,油然而生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小姐,属下刚才在院外巡视,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从后院窜上了院墙。属下觉得此事蹊跷,便追出了三条街将他拿下,送到小姐面前。”
这个魁梧的男子便是即墨寒送给苏皓月的护卫南峰。他不属于苏家,也不受苏家管制,在苏家中,苏皓月是他唯一的主子,所以他的一番话全是对苏皓月说的。
“啊?你在哪里发现他的?什么时辰?”李玲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