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智勾起唇角笑了笑:“真想听?”
“当然。能有幸得到苏侍郎的指教,小女子不胜欢欣。”
“吴小姐几年前曾作过一篇抒情散文,名叫《记重阳登庐陵寺》。虽说整篇文章词句流畅,将女儿家在秋日里感慨花谢花落的愁思描写得十分细腻,却不免有些造作。正所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苏智说得一本正经,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观点全说了出来,可吴若彤的脸色却不太好看了。
不得不说,不管事实如何,当着女孩子的面批评人家的文章做作,苏智也实在有些不懂情趣。
好在,苏智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而吴小姐近年来的几篇文章,不论是记叙除夕合家团聚的《永乐》,还是议论散文《淮阳七载》,都能称得上是佳作。文章浑然天成,语句朴素真诚,天然去雕饰,而且立意高远,见解独到,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只是在情感表达的方式上还略显稚嫩,需要更进一步地钻研。”
听了这些话,吴若彤的脸色才渐渐由阴转晴了。
仔细一想,虽然苏智的话不太中听,但是确实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她文章的缺陷。
自打她有些名气后,身边的人无不是捡好听的话说给她听,哄得她都有些飘飘然了,现在被苏智一盆冷水浇下来,让她清醒了不少。
“谢苏侍郎不吝赐教,你说的对,文章还有许多不足需要改进。”吴若彤轻声说道:“可能是因为我经历的事情不够多吧,看问题的角度还是很单一,表达情绪方面也不够老练。”
“你也不必气馁,总的来说,你的文章还是有很多可圈可点之处,最起码与同龄人相比,算的上拔尖了。你也不用刻意去模仿前辈们那些很深沉的语调,你这样青春的年纪,就是要写出活泼的文章来才可爱。”
听得出来,这是苏智发自内心的想法,并不是为了安慰吴若彤才说的话。
“唉,什么拔尖啊,就拿皓月来说吧,她的惊世才华才真是让人叹服。我有时都好奇,你们苏家是怎么培养她的,竟教出这样出众的女儿来?”
苏智想了想,老老实实地说道:“也就是跟寻常家庭一样啊,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难道这就是天赋?”吴若彤瞪大眼睛,彻底服气了。
“嗯,或许吧。别说你了,就连我也常常想不通,明明是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小女孩,怎么倒像是遍尝世间辛酸,看尽人生百态的智者一般,对事物的剖析和人性的把控精准无比,连我这个当哥哥的都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苏智蹙着眉,十分认真地说道。
“哈哈,有这样一个天才妹妹,苏侍郎应该压力很大吧?”吴若彤打趣道。
苏智一怔,随即也笑着说:“压力自然是有的,但是妹妹出众,我与有荣焉。”
“你们俩偷偷摸摸的,说我什么坏话呢?”
苏皓月突然在两人的背后坏笑着插嘴道。
苏智和吴若彤同时转身,也不知苏皓月和即墨寒是什么时候来的,此时正并肩而立,画面无比和谐。
“王爷。”苏智拱手道。
“见过王爷。”吴若彤也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说实话,对于这位冰山一般的楚靖王,她还是很惧怕的。
“嗯。”即墨寒点了点头,面无表情。
“哥哥,借一步说话,有点事我想跟你证实一下。”苏皓月笑眯眯地说道。
苏智一愣,顿时猜到了苏皓月想说的话。见她笑里藏刀,苏智的背后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冷汗。
“呃,有什么话不如回去再说?”苏智讪笑地抹了抹额头。
“呵呵,哥哥紧张什么?就现在吧。”
说罢,苏皓月二话不说就拉过苏智的衣袖,连拖带拽地将人带走了。
即墨寒接收到了苏智求助的眼神,心底暗笑,淡淡地还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给他。
党派之争
“皓月,你慢点。”
走了几十步,苏智讪笑着从苏皓月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衣袖:“有什么事这么急啊?”
苏皓月驻足,转过头来目光如炬,笑得白牙森森:“哥哥,你说你无缘无故邀请我和你一起来参加太子的婚宴,是何目的啊?”
“瞧你这话说的,我请我的妹妹一同赴宴,能有什么目的啊。”苏智的眼神十分心虚,却还硬着头皮矢口否认。
“哦,并无目的,那就是有人指使咯?”
这话不像是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