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碧汀这样懂她的心意,苏皓月的心中也稍稍安慰了些。
“罢了罢了,我还忙着应付褚灵倩和魏景琰的事儿呢,没空搭理李玲花。”苏皓月小孩子气地撇撇嘴:“你去帮我请浅汐来吧,我实在快要闷死了。”
“好嘞,奴婢这就去。”碧汀笑眯眯地应道。
楚靖王府。
书房中,即墨寒将苏皓月亲手为他缝制的披风摊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抚摸着披风上巧夺天工的女红,平日清冷的眼睛里此刻溢满了笑意。
这披风仿佛是一抹斜阳,映在他的眼底,照进了他的心里。
这小女子,为了赶制这件衣裳又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
嘴里虽然这样嘀咕着,可他柔情蜜意的双眸完全出卖了他此刻的满心欢喜。
即墨寒捧起披风,指间正好触碰到了里衬绣着那个的“寒”字。
苏皓月书法了得,字绣得自然也格外漂亮。即墨寒甚至有一种错觉,在她的手中,这个冷冰冰的字似乎也被赋予了温度。
赠她以玉钗,报之以华裳,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即墨寒将披风抱在怀中,温暖的幸福在他的胸前缓缓荡开。
刚刚从王府出来的紫鸢穿过长街,犹豫了一下,双腿不听使唤地朝竹影文社走去。
“就算见不到他,我在门外看看也好。”紫鸢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
心中着急,脚步也愈发快了。没一会儿,她便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牵挂着的地方。
这时,一个小厮恰巧从文社出来,见到紫鸢来了,那小厮连忙上来问道:“紫鸢姑娘,你是来找齐掌柜的吧?他就在店里呢,小的去帮你传话吧!”
说罢,还不等紫鸢回答,那小厮便像只兔子似的,飞快地跑回了文社。
紫鸢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没一会儿,齐北亭便从文社款步走了出来。
紫鸢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紧张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心头还砰砰乱跳。
“紫鸢姑娘。”齐北亭扬起了温雅的笑容,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齐齐公子”紫鸢手足无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我路过,正好碰上店里的小厮,他误以为我是来找你的,还不等我解释就进去传话了打扰到你了吧?”
齐北亭眸中神采飞扬,语气却流露出了些许失望:“原是小厮传错了话,我还以为紫鸢姑娘是专程来找我的呢。”
“呃不,不是”紫鸢慌忙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紫鸢姑娘,我这个人,性子有些内敛,又从不懂什么风花雪月。那日你送我香囊,其实我很开心,只是不知该怎么表达。再加上,我我背负着仇恨和执念,未来的路在哪里,我很迷茫”齐北亭望向紫鸢的眼神中多了些缱绻和星星点点的柔情:“这样的我,实在不敢奢望像你这样美好的姑娘所以,在你送给我香囊的那一刻,不怕你笑话,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后来,我想了很久,这个,或许可以代表我的心意。”
说着,齐北亭从怀中掏出一个香璎,攥在手里,递给了紫鸢。
“齐齐公子”紫鸢愣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
齐北亭白净的面上浮现了一丝红晕:“我没有你的巧手,不会自己做,所以这枚香囊是我在集市上挑来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啊!不会不会!”紫鸢赶忙接过那枚小小的香囊,欢喜得指尖都有些颤抖了。
只见这枚淡粉色的香囊上绣着一朵莲花,莲花下还有一条跃出水面的鲤鱼。作工虽然不算考究,但是这图画的寓意却足以让紫鸢红了面庞。
在大梁,女喻莲,男喻鱼,齐北亭回赠给她这样含情脉脉的香囊,其中深意,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香囊里放了我最喜欢的彼岸花,希望你可以常常将它佩戴在身边。”
齐北亭柔声道。
紫鸢连连点头:“我一定会的,睡觉我都不拿下来。”说罢,她又觉得自己实在太不含蓄了,便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齐北亭看了看天色,关切地说道:“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再晚就不安全了。啊,对了,我今日瞧见街头有人卖彩糖糕,你不是说小姐的娘亲爱吃吗?等会你可以顺道买一点回去。”
“嗯,好的,我一会就去买。”紫鸢将香囊小心翼翼地放在怀中,抬起一汪满是春水的眼眸,甜甜地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快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