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把《竹影文集》下一刊的内容敲定了。
吴若彤拿着稿子,站起身向苏皓月辞行:“这几篇文章,我再拿回去润色一下,等我完成之后直接送去文社。行了,那我就先走了啊。”
苏皓月点点头:“去吧,路上小心点,我就不送你了。”
“不用不用,咱们俩之间那么客气干嘛。”吴若彤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她出了望月阁,却并没有即刻出府,而是优哉游哉地晃到了苏智的院门口。
“咳咳。”她站在门边朝里望去,正好瞧见苏智在院子里浇花,便故意清了清嗓子,引起苏智的注意。
苏智听到声音,连忙回头一看,只见吴若彤一袭翠色的袄裙,正倚着门冲他微笑。
“吴姑娘,快请进。”苏智放下浇花的喷灌,从竹洺的手中接过布巾,擦了擦手道:“吴小姐你怎
么来了?是不是你哥哥找我有什么事情劳烦你转达?”
吴若彤坐在院子的石桌前,将装着礼物的木匣递给苏智:“这是家母和哥哥特地为苏大人准备的新年礼物,感谢苏大人这么久以来对哥哥的关照,还请苏大人收下。”
苏智一愣,摆手正色道:“令堂也太客气了,我与鹤鸣兄在国子监的时候就是好朋友,认识这么多年,我对鹤鸣兄的人品和才识一直非常欣赏,至于关照什么的,确实谈不上,这份礼物我实在受之有愧。令堂的心意,我心领了,礼物还是请吴姑娘拿回去吧。”
谁知吴若彤听苏智这样说,当即拉下了脸来:“送来的东西,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这大过年的,我来苏府拜访,于情于理也不好空着手来啊,苏大人何必将事情想得这么复杂呢?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很贵重的礼品,不过是家母偶然买到的一方砚台罢了,值不了几个钱的,苏大人又有什么收不得的呢?”
苏智还在犹豫,却听吴若彤又继续说道:“苏大人口口声声说是我们客气,可你却连家母这一点点心意都不肯收,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客气。”
苏智见吴若彤一张小脸都板了起来,也怕惹她不高兴,便只能接过匣子,谢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拂了令堂的美意,还请吴小姐替我转达对吴夫人的感谢。”
“嗯。”吴若彤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起身道:“任务完成,我也该告辞了。”
“好,我送送吴小姐。”苏智也跟着站起身。
“还请苏大人留步,我来苏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熟得很,不用送。”
“没事没事,天色晚了,还是让我送你上马车吧。”
吴若彤见苏智态度坚决,便也不再推辞。
当晚午夜时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停在了三皇子府的后门门口。
自从皇帝应允魏景华出兵东安城之后,监守在三皇子府的侍卫也都撤走了。寒风凛冽,月色昏暗,此时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能听见远处巷弄里传来的犬吠声。
车停稳后,一个黑衣女人在仆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她的头上披着黑色的披巾,脸也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美丽的眸子。
那仆人走上前,急促地拍打着三皇子府的后门,不时警惕地朝旁观望,似乎生怕被人瞧见了一般。
过了片刻,门内终于有了回应:“谁呀!”
只见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厮拉开房门,不耐烦地怒斥道:“大半夜的,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在这儿瞎嚷嚷,若是打搅了三殿下休息,你吃罪得起吗?!”
他一边骂着,一边揉眼睛,可还没等他看清来人,就感觉眼前一黑,紧接着脸上便多出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那小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给打懵了,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那黑衣女人一把扯下面巾,恶狠狠道:“混账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宫是谁!”
她的仆人站在一旁,尖着嗓子趾高气扬地对那小厮道:“竟敢对淑妃娘娘出言不敬,我瞧你是活腻歪了吧?!”
那小厮一听淑妃娘娘四个字,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淑妃娘娘饶命,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高抬贵手,饶过奴才这一次吧!”
“滚开。”淑妃径直朝院内走去:“还不去跟你的主子通报?!”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那小厮赶忙关上门,跑着去通报了。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魏景华就穿戴整齐地来到了前厅。
只见淑妃正坐在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