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周泠霜的伤势很重,军营条件有限,即墨寒只得带着她驱车赶往距离军营最近的一座县城。
一路上,马车颠簸,插在周泠霜左肩的箭头已经捣烂了皮肉,她耐不住疼痛几次险些晕了过去。
即墨寒守在她身旁,如一座冰山一般沉默着。
“王爷”周泠霜双目微闭,两颊染上了一团病态的嫣红。她的唇间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看起来格外楚楚可人。
即墨寒听见她在唤自己,冷声应道:“嗯?”
“王爷,我好冷”她的声音微弱,像一盏黑夜中随时会幻灭的油灯。
即墨寒觉察出了她的异样,犹豫了片刻后,还是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好烫。
可能是因为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烧。
即墨寒褪下外袍,包裹住她柔弱的娇躯:“很快就到,你坚持一下。”
去捉奸
终于进了县城,即墨寒抱着周泠霜下了马车,走进了街边的一家客栈。
小厮见有客人来了,连忙热情地迎了上去。可在看见三个人有两个都挂了彩后,小厮面上的笑容却尴尬地凝滞了,心中暗暗揣测起这些人的来头。
即墨寒一眼便瞧出了他的心思,二话没说掏出一个分量十足的金锭子扔给了他:“上房,两间。”
那小厮没想到即墨寒的出手竟然如此阔绰,当即眉开眼笑道:“是是是,客官,您里头请,小的这就替您安排!”
“去把你们县里最有名的大夫请来。”即墨寒加了一句。
“好嘞!您先稍事歇息一会,小的马上命人去给您请大夫!”
县城不大,大夫很快就赶到了。他先是检查了一下周泠霜的伤势,这才回过头说道:“赶紧准备热水、剪刀和布巾,这位姑娘肩上的箭必须马上拔除。”
焦急候在一旁的雅兮连连应道:“好好好,奴婢这就去准备。”
即墨寒想到大夫马上要替她拔箭了,他一个男子留在这儿多有不便,于是打算回避一下。趴在床上的周泠霜见即墨寒要走,急忙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委屈地央求道:“王爷,你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此时的周泠霜少了一分平日的矜持,多了一分女儿家的柔弱。她美丽的脸庞宛如沾着晨露的月季,
水雾朦胧的眼睛满是恐惧和期盼,实在让人不忍拒绝。
可即墨寒却只是淡淡地抽回了被她攥在手心里的衣袖,说道:“我就在门外。”
那大夫笑眯眯地安慰了一句:“姑娘,你不必害怕,老夫行医几十载,比你伤得更重的老夫都医过。你放心,很快就好。”
周泠霜心头一凉,可是连大夫都这样说了,她也只得硬生生地扯出一个笑容:“好吧。”
苏府,望月阁。
苏浅汐独自一人徘徊在门口,忐忑不安地朝里张望着,她的手指头死死绞着帕子,时不时喃喃低语几句,一副为难的模样。
“哎?四小姐,您怎么不进屋呢?”从屋内出来的紫鸢正好碰上苏浅汐,不由诧异地问道:“小姐在里头呢,奴婢帮您通报一声?”
苏浅汐被突然出现的紫鸢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她赶忙摆摆手,讪笑道:“不用不用,那个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路过来看看。啊!我想起这个月铺子的帐还没算呢,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三姐!”
说罢,她就像是身后有恶鬼追杀一般慌不择路地跑出了院子,留下一脸惊讶的紫鸢愣愣地站在原地。
“四小姐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好奇怪啊”紫鸢一边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一边转身打算回屋子里去,却与从屋内走出来的苏皓月撞了个满怀。
“哎呀!小姐,您没事吧?”紫鸢连忙扶住苏皓月,自责道:“奴婢一时没注意冲撞了小姐,奴婢该死!”
“别大惊小怪的,我没事。”苏皓月温柔地笑笑,转而用探寻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问道:“不过,你这心不在焉的,到底怎么了?”
紫鸢便将刚才遇上苏浅汐的事与苏皓月说了,最后还加了一句:“四小姐说铺子的帐还没算所以赶着要回去,可是奴婢清清楚楚的记得,四小姐前天就已经把这个月的账本拿给小姐过目了,哪里还来的没算好的帐呢?”
苏皓月闻言,不由轻蹙起了眉头,思索了片刻:“浅汐该不会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儿了,不敢与我说吧?”想了想,她还是觉得放心不下:“走,咱们看看去。”
“是。”
说着,苏皓月便带着紫鸢来到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