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都是顽固的死硬派,只会效忠皇帝一人,他们一旦形成紧密的联系,周大人,到那时你纵有千军万马,也只怕难成大业啊!”
听着玄真的话,周历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征战沙场多年,好不容易在军中乃至戍守的疆域都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鼎盛时期,当地百姓只知有周公,而不知有皇帝。周历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可谓是威风八面,正打算一展宏图之时,却冷不丁被陛下罢免了军务,以颐养天年为由将他调回京都出任工部尚书。
周历又怎么会不知,这只不过是皇帝的借口罢了。皇帝对他起了疑心,更担心后宫与前朝勾结,所
以干脆一纸诏书召他回京,将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管起来。
说到底,周太后并非皇帝的亲生母亲,他会有此顾虑也属正常。
但是,前半生所有的心血毁之一炬,周历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他本无反叛之心,却在归京后日复一复的怨怼和阴郁中渐渐生出了推翻魏氏王朝的想法。所以,他暗中拉拢了曾经的部将陆啸天,彼时的陆啸天已经由参将升为了镇东将军,手中握有兵权,是他结盟的不二人选,于是这两人便开始了默契地合作。
周历在朝堂,陆啸天在边疆,两人一明一暗,勠力同心,逐渐培养起了一批自己的亲信和势力。这一次魏景华想借胡骁勇之手扰乱边疆局势,周历是知道的,并且他还默许了陆啸天的配合。天下大乱,正是他想要的。只有乱了,才有契机,才有无限可能。
只可惜,魏景华太过于愚蠢,白白把自己搭上了不说,还连累了陆啸天。
不过好在经过这么多年的筹谋,不少人都已经暗暗归顺了周历,他的触角也渐渐深入到了大梁的各个角落,损失一个陆啸天固然可惜,但也并不影响大局。
玄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历的神色,半晌,他才蓦地一笑:“不过,周大人也不必过于忧心。苏智,我早已想到了对付他的办法。”
“当真?”周历眸光一亮。
“自然。”玄真打开手中的折扇,轻描淡写地在周历眼前晃了晃。
一个道士,随身却带着一把折扇,总归是有些不伦不类,可这两种迥异的风格在玄真的身上却得到
了完美的融合,看着还异常地养眼。
“经过这些日我缜密地测量和计算,已经确定了分流水闸的位置,并且安排人手去修建了。明日午后,你将苏智带去曲阳湖畔正在动工的工地上即可,我保证,叫他有去无回。”玄真邪魅地笑道。
周历大喜过望,连连答应道:“好!好!这次若能将苏智除掉,我必给法师记头功!”
玄真闻言,淡淡地笑了。
第二日,周历早早地穿戴好,来到了苏智的院子。
他一见到苏智,儒雅沉稳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意,只听他说道:“苏大人,听闻你昨日曾来找过我?”
苏智闻言,心头冷笑一声明知故问,面上却十分恭敬:“是啊,下官昨日想与周大人一块儿探讨一下修建水坝的事宜,可不赶巧,大人房门紧闭,门口的护卫说大人正有要事在忙,我也不便叨扰,就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