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来吧。”即墨寒站在雨帘中,微笑着冲苏皓月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苏皓月连忙上前两步把伞遮住他的头顶,又掏出了自己的手帕轻轻替他拭去了头发上的雨丝,然后面带疑惑地问道:“咱们要坐船吗?”
“嗯。”即墨寒点点头,牵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带上了船。
两人盘腿坐在狭小的船舱里,苏皓月收起被雨水打湿的纸伞,放在一旁。
“唉,船老大不跟咱们一块儿吗?”
见船主已经上岸离去了,苏皓月不由好奇地问道。
“咱们俩约会,带上他这么个闲人干嘛?”即墨寒的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还若有若无地白了苏皓月一眼,显然是觉得她的这个问题很白痴。
“可是他不在,谁来摇船呢?”现在同心河的河面上还漂浮着不少船只,若是即墨寒用内功的话,他们的船肯定会撞到其他船的。
“不是还有你夫君我嘛!”即墨寒冲她一笑,竟真的站起身走到船头,抄起船桨动作十分娴熟地摇了起来。
苏皓月看呆了,往日里鞋不沾地露不湿衣的楚靖王,居然站在一艘极为朴素的小船前,干起了船老
大的营生!这要是换做在京都城里,如此罕见的一幕不知会引起多少人围观。
最诡异的是,不知是因为即墨寒的划桨的动作太熟练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眼前的画面竟出奇得和谐!?
直到小船开出去了半天,苏皓月才勉强合上了因吃惊而长大的嘴巴,转而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即墨寒听见了身后传来的笑声,回过头,特潇洒地一扬下巴,略有些傲娇地说道:“怎么样,本王亲自伺候你,这待遇不错吧?”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苏皓月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上气不接下气地打趣道:“王爷,你别说,你往船头一站,还真挺有那架势!活脱脱就是个船老大。”
即墨寒见她连日来阴郁的面容终于拨云见晴,露出了笑脸,也不由跟着她一块儿笑了起来。
一身银白色锦袍包裹着他颀长完美的身段,油墨般乌亮的发丝一半高高束起,一半散落肩头。他英挺的五官在朦胧的雨帘里稍显柔和一些,甚至连他冰魄般的眸子此刻似乎也染上了潮湿的水雾。
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不论身处何地,所做何事,都丝毫不会影响他本身的高贵气质,就像即墨寒,烟雨袅袅中的他独立舟头,俊美得像是造物主精心渲染的画卷。
很快,同心河上其他小船里冒出了不少正值青春妙龄的女子。她们走出船舱,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用手帕或用绢扇掩着嘴,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即墨寒,完全忘记了女子该由的矜持,目光里满是惊艳。
甚至还有大胆的姑娘们冲即墨寒唱起了曲阳的民歌,她们的歌声甜美,回荡在同心河上,引来一阵
又一阵的叫好和娇笑声。
唉,这就是身处异乡的一个弊端,这里没人认识即墨寒,那些怀春的少女们更不知道他的脾气秉性,才敢如此大胆。要放在京都,即便那些钦慕即墨寒的女子,也断断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苏皓月蹙着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算你们倒霉。
果然,即墨寒刚才还称得上和煦的面色瞬间阴冷了下来,他一扬衣袖,从袖口中飞出无数颗分量十足的银弹,正中那些姑娘们的哑穴。
这个效果是十分显著的,一时间,刚才还满眼都是似水柔情的女子们如今只剩下惊恐,她们徒劳地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有些机灵的同伴赶紧将她们拉回船舱中,又如疯了似地赶忙划动船桨,全都不约而同地远离了即墨寒和苏皓月的那条小船。
苏皓月看着外头的动静,不由好笑道:“哎,你可真小气,别人不过唱了首歌,怎么也犯不着点她们的哑穴吧?瞧,现在可好了,咱们像是瘟疫一般被人孤立了。”
被即墨寒点了哑穴,最少要做六个时辰的哑巴。
“清净。”即墨寒满是不以为然。
正好旁边也没别的船了,他干脆坐回了船舱里,扬起手掌猛地一推,船便听话地向前驶去了。
苏皓月收敛起笑容,略略沉下眸光,说道:“王爷,我总觉得这个周历不大对劲。”
“你说的没错,确实不对劲。”即墨寒赞同地颔首道:“他这次不惜对苏智痛下杀手至少能说明,
修建水坝一事,定有蹊跷。”
“我听二哥说过,每次他想与周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