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不再与吴若彤纠缠,而是转过头看向皇帝,眸子里满是狐狸般的狡黠:“陛下,那就是说在这大殿之上无一人会作虞步舞,臣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陛下,小女子笨口拙舌,说出来的话只怕令王子误会了。”吴若彤不等皇帝发话便率先抢白了一句,旁人只瞧她神色从容,却不知她的掌心早已沁出了湿漉漉的冷汗,可她还是强撑着一双微微颤抖的腿,言笑晏晏地说道:“陛下,臣女有一个提议。今日如此盛大的场面,何不玩些游戏来活跃活跃气氛,也可让王子体会一下我大梁的风土人情。”
皇帝睿智精明,当然猜到了吴若彤的用意。他随和地笑笑,道:“提议不错,说来听听。”
“不如就让在场的闺秀小姐们一同玩个飞花令,作为惩罚,输了的人要当众表演虞步舞。”
这句话无疑是告诉昭昱,像虞步舞这种入门级的才艺,大梁闺秀们个个都会。
昭昱微微一愣,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椅子上,也不打算拆穿吴若彤,而是摆好架势准备看着这一出好戏。
在场的闺秀们个个被吓得半死,面面相觑。
吴若彤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天知道她们根本就不会跳什么虞步舞啊,等会万一输了跳不出来,丢脸事小,陛下怪罪可怎么承担得起?
皇帝见她这么有把握,一想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了,干脆死马当活马医,让她试试吧。
“飞花令,好。”皇帝爽朗地笑道:“就由你来作令人,输者罚跳虞步舞。”
飞花令是大梁文人在聚会时经常会玩的一种游戏,主要是考验参与者的诗词功底。由令人说出第一句带“花”的诗句,从令人自己开始数,“花”字在诗句中出现的顺序就是下一个接令的人,以此类推,且“花”字出现过的位置就不能再重复出现了。若是接令人接不上来,便要受罚。
吴若彤屈膝行礼,从容不迫地走到了殿中,面对席上的闺秀们朗声吟诵道:“日出江花红胜火。”
花在第四个字。
第一桌的第三个闺秀一惊,连忙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千树万树梨花开。”
只见那闺秀沉吟片刻,继续接到:“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这次轮到的是苏浅汐,她刚要接令,却感觉衣袖被人扯了一下。侧目看去,原来是苏皓月做的小动
作。
“呃桃花流水鳜鱼肥。”苏浅汐沉思了半天,终于想起一首“花”字在第二字的诗句。念完,她总算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从苏浅汐数起的第二个人,那么就是轮到与她并肩而坐的苏皓月接令了。
求娶苏皓月
苏皓月红唇轻启,念出了在心底酝酿许久的诗句:“霜叶红于二月花。”
闺秀们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全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与苏皓月相隔五人的蒋蔓姝。
只有即墨寒忽然猝不及防地扯了扯唇角,但是只是一瞬间,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面无表情。
这小丫头,分明就是故意的吧?
蒋蔓姝在众人的注视下,蹙眉思索了片刻,忽然轻笑了一下,起身行礼道:“第二、四、五、六、七字都已用过,小女子才疏学浅,对不上来,甘愿认输受罚。”
啊?这就认输了吗?那不是要当众表演虞步舞?
众人面色各异,都等着瞧她如何应付苏皓月扔给她的这个难题。
可蒋曼姝却不慌不忙地走去与一旁的乐姬们交待了几句,便大大方方地站在了殿中。
大功告成,吴若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与苏皓月相视一笑。
一时间,殿上奏起了清脆悦耳的丝竹声。只见蒋曼姝伴随着靡靡之音翩然起舞,一举手一投足,美得摄人心魄。
她纤细的手臂宛如展翅的蝴蝶,灵动多姿,体态轻盈地就像是下一刻便要乘风飞去了一般。但是最妙的还是她盈盈一握的纤腰,水蛇般的腰肢柔若无骨,和着音乐的跌宕起伏扭头折腰,美得令人叹为观止。
大家全都看得痴了,就连周泠霜都在暗暗惊叹,她只知蒋曼姝会跳舞,却不知她竟然如此精通。
蒋曼姝身子不好,似乎是胎里不足导致的体弱多病。打小时周泠霜曾见过她几回,当时只觉得这个女子瘦瘦小小,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便也没把她放在心上。后来总不见她,周泠霜便问过周历几回,周历告诉她蒋曼姝因为身子骨弱,便被蒋家人送去了山中的一处宅子里疗养。蒋勇想让她跟着师傅学些拳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