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太后还是苏皓月?”
周泠霜高高扬起下巴,还是一贯的骄傲端庄,她轻声回道:“是为了我们苏家。”
暗藏玄机
骤雨初歇的清晨,苏皓月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闺房里,膝头是一块颜色极正的红布,握着针线的右手如蝴蝶般轻巧地飞舞穿梭着。黑发不时划过肩头,她便随手一撩,将青丝别在耳后。
这静谧的一幕像一副淡雅的水墨画,在微熙的晨光中浅浅地晕染开来。
周兰湘爱女心切,在京都城里寻了好几家裁缝店,却没找到一个合心意的裁缝,眼瞧着婚期将至,她急得嘴角都起了泡。苏皓月干脆将活儿揽了来,自己动手绣起了嫁衣。
一针针一线线,她怀着满腔的甜蜜和幸福,将待嫁的喜悦绣进了一排排细腻精巧的针脚里。
“皓月!”
吴若彤在紫鸢的陪伴下走进房里,响亮地唤了一声。
苏皓月抬起头来,见是她,不由笑道:“你来了,今日倒是赶的早。”
吴若彤也不客气,往她旁边一坐,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红布上的花纹,赞叹道:“你的女红可真好,这牡丹就跟真的似的,活灵活现。哎,等我以后出嫁了,这嫁衣可就交给你了啊!”
苏皓月抿唇:“那有何难?但我也有个条件,我的承诺只在一年内有效,若是超过一年,嫁衣的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啊?!”吴若彤听罢,忧心忡忡地皱起眉头:“你这样说我的压力好大啊!我可得抓紧点儿了。”
“哈哈哈。”
苏皓月和紫鸢异口同声地笑了起来。
“对了,皓月,我今日这么早来找你是有原因的!”吴若彤凑近她,神秘兮兮地指了指窗外:“下雨了,你瞧见了没?”
苏皓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窗外被雨水打湿的绿叶,又回过头来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下雨又怎么了?”
“啊?你不知道吗?”吴若彤惊讶地瞪大眼睛。
“知道什么啊?”
“嗨,原来你还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啊!”吴若彤泄气地摆摆手:“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
“长话短说。”
“呃,好吧。是这样的,太后不是一直都有心绞痛的毛病吗?最近这病发得愈来愈勤了,宫里的太医看过之后,药是没少开,可就是不见效。陛下没辙了,只能发布公文昭告天下,若有人能将太后治好,一律重赏。可若是治不好,直接按欺君之罪论处。”
苏皓月也能理解陛下之所以加上最后这一条是防止一些江湖骗子浑水摸鱼,但可想而知,这条严厉的规定肯定会让绝大部分人望而却步。
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若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谁又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呢?
“结果,一连数日都没有人揭皇榜,这事儿就这样僵着了。”吴若彤语气一转,提着嗓子继续说道:“嘿,没想到周泠霜也不知怎么想的,好像是听人说郊外的玄真观里有一位玄真法师,不仅道法高超,更有驱邪去病的本领,于是她竟真的去了玄真观,请玄真法师出山为太后诊治。”
苏皓月眉梢一挑:“然后呢?”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她疯了,毕竟玄真法师那脾气,大家都知道,向来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即便是拿着真金白银去求他他都不一定帮忙,更何况陛下这公文如此严厉,是个人都会胆颤三分。你说,这万一没请来,她岂不是在众人面前结结实实地丢了脸吗?”
“她一连去了三日,连玄真法师的面都没见着,可没想到她竟真的杠上了,卸了钗环穿着素衣日日守在玄真观门前等着,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只为求见法师一面。见着她的人回来都说,她整个人憔悴得不像样,看样子真是遭了不少罪。”
“就这样苦熬了几日,玄真法师估计也是心软了,便见了她,还答应揭皇榜入宫替太后诊治。”
其他人不清楚里头的道道,肯定会以为周泠霜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太后和陛下,毕竟论辈分,她还要叫太后一声姑妈。
但苏皓月的心里头可是跟明镜儿似的,玄真早就已经和周家勾结在了一起,周泠霜之所以要装模作样地去玄真观请他,无非是为了在人前树立她善良纯孝的形象。
面对吴若彤,她倒也没有透露玄真和周家的关系,只是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等她继续说。
“陛下初见玄真,估计还是心存疑虑,只是让他在宫中住下,倒也没有马上让他去为太后治病。正巧,连日来京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