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做梦也没想到,她刚在皇后面前好好地耍了一把威风,这么快就步了皇后的后尘,成了刀俎下的鱼肉。
“魏景琰谋反,敬妃自然留不得,杀了。”即墨寒目光冷凝:“至于娴妃,上报给陛下处置吧,本王没兴趣管她。”
“是。”
“王爷!”身后传来苏皓月的声音。
即墨寒回眸,只见苏皓月一身白裙,像一朵盛开的茉莉。她朝他飞奔而来,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王爷!”
即墨寒也用力搂着他,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俯首轻嗅她的发香。
“皓月,我回来了。”
苏皓月将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吸了吸鼻子,娇嗔着抱怨道:“才回来,让我好等。”
“我的错。”即墨寒微微一笑,俊美得几乎晃花了众人的眼睛。
“怎么补偿我?”苏皓月抬起头,大眼睛里波光潋滟。
即墨寒沉吟片刻,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今晚回家,送你个宝宝,如何?”
苏皓月的脸唰地红了。
站在一旁的禹庚想笑又不敢,憋得脸色发青。
王爷每次和王妃凑在一块儿时,总会变得特别不像他,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反应?
尘归尘,土归土
整个皇宫最僻静颓败的宫殿除了冷宫,便是钟绣宫了。
传闻这地方邪乎得很,建了好几次都没建成,好不容易完工了,却又三番两次地走水。最后大家都一致认定这儿的风水不好,恐怕有不干净的东西藏在这宫里。久而久之,这钟绣宫就被荒废了下来,连宫人们都会刻意避开这里,唯恐沾上晦气。
此时的魏景琰被五花大绑,扔在钟绣宫的正殿里。
他艰难地抬起头,环视一圈,只见整个宫殿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角落里结满了蜘蛛网,地上还有几只腐烂了的死老鼠。
空气中漂浮着令人反胃的酸臭味,熏得魏景琰不禁干呕连连。
突然,眼前多出了两双不染纤尘的鞋。
苏皓月看着此刻匍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魏景琰,忍不住掩唇笑了。
“殿下,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
“苏皓月?!”魏景琰双目喷火:“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你害我!为什么?!”
他怎么也想不通,苏皓月不是对他有好感吗?不是一直不求回报地帮助他吗?为什么她会突然变卦,给他致命一击呢?!
“殿下,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设计得了你呢?你忘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决定,失败了也怨不得别人啊。”苏皓月耸耸肩。
魏景琰喘着粗气,脸颊呈现出病态的狞红。
“为什么,我这么相信你,你却这样对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你!”
苏皓月闻言,唇边缓缓绽开了一个微笑:“无冤无仇?呵,是殿下忘了。咱们有仇,而且还是深仇大恨啊。”
千刀万剐,灭她满门。时至今日,她依旧清晰地记得那种切肤之痛。
锋利的刀切入她的皮肤,一片片将她的肉割下,她哀嚎着,眼睛里却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她的声音仿佛来自炼狱中的恶鬼,任何一个人听了,都会忍不住胆战心惊。
可那行刑的太监眼神却格外阴骘,脸上的褶子里藏着嗜血的快感。
每每想起那太监和他手中的刀,她就忍不住战栗。
今日,她终于能手刃仇敌,用他的鲜血去祭奠前世因他的昏庸无道而无辜丧命的满门血亲。
魏景琰盯着苏皓月的脸,努力回忆着,却丝毫想不起和这个女子曾经有任何过节。
“你,到底是谁?”魏景琰嘴唇发白,惊恐地问道。
“殿下不记得了吗?”苏皓月吐气如兰,蓦地一笑:“不忙,等殿下入了地府,自可去问问阎王。”
“但是在这之前,殿下不如和我玩一个小游戏?”苏皓月抽出匕首,笑容天真烂漫得如同一个顽童:“殿下,你不妨猜猜,你能禁得住几刀才见得了阎王呢?”
“你什么意思?”魏景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恐万状,像一只受伤的虾米,猛地往后缩着。他看向一旁的禁军,大喊道:“你们还不把这个疯女人拉开!我是大梁的皇子,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可一屋子的禁军却个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即墨寒冷冷说道:“按住他,别让他乱动,以免伤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