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虽然已经接任了松江府知府的官职,但是,我并未卸任上海县县令。
之所以如此,乃是为了利于将松江府治所迁往上海县,同时,上海县诸多的策政,皆是由小弟操刀。
倘若小弟离了上海县,贸然前来的官吏,倘若不能尽心而为,必定会令上海县之各种体制改革受挫。
所以,小弟冒昧,希望能够在主持松江府工作的同时,还能够继续承担起上海县的民生治理。
也利于配合姐夫您之前坐镇上海,总揽讨伐扶桑乱臣贼子的军国大政。
朱标看着常二郎那封鸽信,亦是眉头一皱,虽然他之前就曾经听闻了这位二舅子要升官。
之前倒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常二郎的能力和才干摆在那里,给他升官,那也是他应得的。
可是现在,常二郎的来信中的这番解释,亦让朱标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特别是那金山银海流入大明,更需要常二郎这位很懂金融的才俊之士发挥重要的作用。
更别提那间自己也有干股的上海工商业银行。
这间银行,常二郎可是反复跟自己讨论,大明未来的工商业想要得到蓬勃的发展,这银行业就是最重要的一环。
而且现如今,这银行业刚刚起步,各项工作制度都还不完善,就必须要小心的呵护其成长。
倘若常二郎真将上海县诸务,都交到另外一人身上,莫说常二郎不放心。
便是他这位太子殿下甚至是亲爹老朱也同样放心不下。
“夫君,方才还开开心心的,怎么这会子这般表情?”
提着食盒步入了书房的太子妃常氏看到朱标这般模样不禁关切地道。
朱标抬眼一看,赶紧起身走过去将食盒提了过来,然后搀着常氏来到了书案前坐下,嘴里边却不忘唠叨上两句。
“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说你现如今可是有了身孕,这些杂务就交给其他人便是。”
“妾身这不是担心夫君你忙于公务而伤了身子。”
常氏笑了笑,轻抚着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答道。
虽然夫君口中满是抱怨,可是他那轻柔的动作,还有那软弱的语气,更多是对自己满满的关怀。
“而且妾身现如今也知道了,即便是有了身孕,也不能一直久坐,多走动走动,还能够增强体质……”
听到了常氏这话,朱标脑中闪过了当年常氏难产的场面,心中不禁一疼,握住了常氏那温暖的手儿。
“放心吧夫君,大劫已过,咱们夫妻齐心,能有什么过不去的。”
这话让朱标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看着这位性格直爽率真的爱妻。
不禁想到了昔日的点点滴滴,曾经有一段时间,自己甚至觉得女人应该更温柔一些,就像那吕氏那般。
直到那一切的发生,先是妻子常氏在生产之时遭遇难产,之后,自己的嫡长子与爱妻险些亡于京师城外。
而这一切,都是来源于那位看似温婉柔媚,实则心肠歹毒,手段狠厉的侧妃吕氏。
这终于让他明白了常氏的可贵,更加明白自己的心意。
在自己的心中,常氏的地位,亦一如母亲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一般,都是不可取代的。
同样,在自己的儿女的心目中,常氏的地位亦是不可动摇。
特别是那自己舍不得动上一根手指头的朱雄英,也就他娘亲常氏才能够让他老实听话,俯首贴耳。
说起来,用母亲马氏的话来说就是,朱雄英那小子,当真是越来越肖似他的爷爷。
不论是性格,还是行事作风。
这样的反祖,老爹倒是乐开了怀,常常还得意地冲自己显摆,汝长子类我。
“夫君想什么,妾身问你话呢……”看到夫君朱标愣愣地坐在身边不言不语,常氏不禁好奇地扯了扯对方的衣襟。
“哦哦,没事,哦,那个什么,是咱们升弟来了信,我这才意识到,上海县不能交托到其他人的手上。”
朱标指了指那封摆在案几上的书信,开始抄起了筷子大快朵颐。
常氏自然而然地拿了起来,打量了一番之后,亦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虽说妾身不该干政,可是妾身也觉得我那二弟说的话极有道理。”
“而且以他的秉性,绝非是喜欢操弄权柄之人,哪怕是功劳,他若不愿意,送给他他都不要。”
“……”正在大口扒饭的朱标听得此刻,目光幽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