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二郎根本就没搭理这帮子不愿意离开那华亭县的老宅子,磨磨蹭蹭这么久,这会子才拖沓地来到了上海县就任的府衙属官。
反正自己用那王县丞和张县尉等一干上海县属官用得甚是顺手。
这帮子知府衙门的属官,来与不来,其实对于自己而言影响也不大。
毕竟知府作为上级主管部门,真要想管起来,事情也很多,可像赵府尊那样的躺平人物。
往那里一躺,屁事不干,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也不是不行。
毕竟松江府各县的县令,都是朝廷精挑细选的精兵强将,哪怕是没了赵屠户,大家也不会吃带毛猪。
至于这些府衙属官,在这样的躺平主官的引领之下,简直就像是一票咸鱼一般。
连翻个身都不怎么乐意,如今能够挪到这上海县来躺平,至少也代表了他们的态度。
而且常二郎倒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偏见,他们能够躺平,也总比成天在那里指手画脚强。
要是一帮子职务官位都在那些上海县各级官吏之上的府衙属官成天在那里叽叽歪歪。
那上海县的各级官吏还怎么办事?
好在,这些府衙的属官们,都是现如今的赵学士手下,深得老赵真传。
也跟常二郎打过不少的交道,很清楚这位常二郎行事向来独断专行,当初仅仅只是上海县县令的时候,就敢于在府衙那里面对赵知府指手画脚,驱使好脾气的赵知府帮忙。
当然,这小子也没少给好处,不然赵知府这条很着名的咸鱼知府也不会那么的兢兢业业,为他东路西颠。
就像现如今,赵知府已然功成名就,飘飘然地混进了朝堂,甚至成为了内阁学士,也算得上是陛下跟前的心腹臣子。
这些,自然也有常老二的出力在里边。
。。。
“府尊这脑子,当真不是一般人啊,如今这双季稻米一成,在朝廷而言,可谓吉兆也。”
“是啊,苏松税赋之丰,足令朝廷侧目,如今常府尊若是能够在整个松江府推广这双季稻成功的话,呵呵……”
“说得好听,你们觉得,那些百姓能乐意?”
“这双季稻,老夫之前在那宁波一带任职之时,就曾经见过。”
“不过大部份的宁波士绅,根本就不愿意种植。”
“这是为何?”
“还能为何,你如今,种植一季稻米,朝廷所纳之税赋是那么多。”
“倘若日后,你一年可获两季收成,这谷贱伤农乃是其一,而朝廷那边一瞧,哎哟,这边居然粮食产量如此之高,那是不是要再增税赋?”
这话一出口几位官吏都深以为然,又或者是恍然大悟。
毕竟这江南一带本就是膏腴之地,朝廷眼中的一大块肥肉,税赋也要比其他地方更重。
现如今,你特娘的居然还能够再暴发,粮食居然还能翻上一倍。
呵呵,朝廷能眼睁睁地看着滴着口水而无所作为吗?肯定不乐意,特别是朝廷那些官吏,绝对会成天叽叽歪歪,向朝廷进言,赶紧增加税赋,好让国库能够多上三瓜两枣。
他们的叽叽歪歪声,常二郎并未听在耳里,此刻一骑快马已然来到了常二郎跟前,递上了一封书信。
打开一看,却是自己亲爱的娘子朱宝贞的手迹。
意思就是,她的好大哥朱标还有四哥朱棣,都已然动身前往松江府。
而她也同样得到了亲爹的恩准,特地前来松江府这里,与许久未见的夫君重逢。
看着那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欢喜与兴奋之情,常二郎亦是满脸喜色。
自己亲爱的娘子,美丽动人的娘子,终于要来上海县这里与自己团聚了。
而且,朱标与那朱棣联袂而至,想必那位扶桑国主徐行悟肯定也会在队伍里。
如此一来,许许多多,一直想要办的事情,现如今终于可以大显身手。
常二郎又询问了那王县丞,确认了这些晚稻的收割日期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到时候,正好给朱标那位太子爷以及朱棣一个惊喜。
当然,最好还是将所有的惊喜都连贯起来,唯有如此,方才能够让他们明白,自己到底有多么的为大明帝国着想。
看着这眼前的稻米,还有那更远处,更加辽阔与广袤的沼泽之地。
等到并不久远的将来,当这里尽数飘荡起了稻花的香气之后。
那么,粮食倾销,以及各种大宗商品的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