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梳一进去就被各色各样的漂亮姐姐迷得神魂颠倒,流着口水就想找人家贴贴。还是白团子觉得丢人死了,把人一股脑扔在酒吧柜台,才让宋执梳重新emo了起来。
她自然知道自己是没什么好酒量的,于是礼貌地让酒保调了最淡的酒,入口却还是一阵酸爽刺激。
她微微抿着唇,酒在粉春的光泽下颓靡又靓丽,诱人心痒。
“小姐,有什么烦心事吗?”酒保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消瘦的小帅哥,他看着面前优雅而高傲的白天鹅,情不自禁地问出口来。
“他不喜欢我。”
这语气十分笃定,也十分莫名其妙的话。
宋执梳忽而撇唇,鼻子一抽一抽的,说出来的话娇软又委屈:“不喜欢我的都是没眼瞎!”
酒保见惯了为情所伤的女孩子,她们或艳丽、或颓废,可从来没有像眼前人一样,活生生像坠入泥沼的白天鹅,修长的玉颈都在悄无声息地诱人犯罪,纯白得致命的性感与优雅。
他张嘴想说什么,可宋执梳又往喉间灌进去口酒,以此壮胆。不顾他的欲言又止,小姑娘的勇气猛然拔高,掏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拨出去一个号码。
对方几乎是立刻就接了,就像是与她的爱意挂钩一般。
宋执梳撇撇嘴,满腔的委屈翻涌,可又不会发火,被酒浸泡得发腻的嗓音甜蜜而沙哑
舞池的男女颠倒黑白地摇动,刺耳混浊又勾人犯罪的尖叫几乎让酒吧的常客荀舛一瞬间分辨出来宋执梳的所在地。他站在天桥上,旁边停着摩托车,愣愣地拿着手机,甚至根本反应不过来。
直到他听见宋执梳无力又萎靡的轻声叹气,那颗心终于如擂鼓般将刚才滞停的节拍一连通地加倍奉还。
“宋执梳!”
宋执梳模模糊糊的,只能听见荀舛暴跳如雷的声音,被风模糊了棱角,徒留声声喘息和心悸。
“嗯?”
她乖巧地应了一声,漂亮的桃花眼迷离地盯着通讯录上“荀舛”两个字,伸出被五颜六色的灯光磨得如玉的手指轻轻碰了碰。
好好听的名字。
她忽而傻笑一下。
荀舛被她一个甜得发懵的音节泼了盆凉水,他烦躁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用了自己毕生存储下来的耐心说道:“你现在把免提按下,还要把你自己的位置发过来,你现在在哪里?”
宋执梳乖乖地听他的话,把免提按了下去,然后四处打量,最后才不太确定地回复:“应该是……吧台?”
对方松了一口气,进而警告道:“你现在就坐在那里不要动,等着我过去。”
似乎是怕她没听见,荀舛缄默了一下,再次重复道:“一定不要动,听好了。”
“好。”
她又应,自己一个人趴在桌台上,眯起眼睛,里面蓄着浅浅的湖水,纯澈得涤清污浊。
酒保再也不敢和宋执梳说一句话了。
他怎么会听不出荀舛的声音,荀舛把阅市大大小小的酒吧的场子砸过来遍了,哪个酒吧听到他的名讳不是抖三抖?也正因如此,每次有新人来,都要周而复始一来时遍一遍地听荀舛的声音,并且被强烈警告不要惹上他。
他也是一个男人,怎么会听不出荀舛快要溢出屏幕的惊慌失措。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守护着这位不过喝了几口酒就醉得不省人事的小菜鸡。
果不其然,见她睡过去,原本就虎视眈眈的一众就伸出了罪恶之手,可是在酒保爆出荀舛的名字时,无一例外是悻悻而归。
或许,这位浅酌纯净而生的白天鹅,应该庆幸她所爱的,是泥沼深底一眼便触目惊心的白骨。
荀舛来时风尘仆仆,全然没有一贯的淡然做派,他沾满了晚陆风的野性风露。就那么站在炽热的灯光下,冰凉的视线爬上小姑娘漂亮得能生出花来的脊柱。
或许是目光太过于赤裸,宋执梳蹙眉,扭了扭身子,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直至对上了荀舛那暗淡猩红的眸子。
她眨眨眼,慢慢坐起来。
荀舛也不动作,就静静地看着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嘴角的森然笑意和眉目快要张狂出世的阴鸷暴露了他一望无际的暴戾。
就在这里,没人能注意到的地方,发生着毁天灭地的对峙。
可惜,小姑娘的眸子浅凉模糊,除了认出眼前是心上人,其余的再入不了眼。
忽的,她抽抽鼻子,一下子扑进了沾满风气的怀抱,继而不要命地哭起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