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梳没有怎么给别人送过礼物。
梁声玉远在国外,小瑜只要有吃的就行,她的一双父母她更是了如指掌,因此,宋执梳在给召扼云准备生日礼物的那几天都闷闷不乐。
因为她想不起来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眼前一亮。
所以那几天,宋执梳有事没事就唉声叹气,就连召扼云给她吃的也不开心,就拿着mp3听歌找灵感。
这让召扼云无所适从了。
他轻抿着唇,有人和他说话,他弯眸轻应,眼神却穿过玻璃,落在了恹恹趴在桌子上的宋执梳。
他抽空想了想。
是不是太无聊了呢?
他看着宋执梳手上的mp3,突发奇想:如果给宋同学一个手机呢?会不会,就开心一点了?
所以,在宋执梳约他在枫林里见面时,她还没有送礼物,他却已经把手机递了过来。
看着宋执梳怔愣的神色,召扼居然眼神有些躲闪,话中带上了些小心翼翼:“我…我看你最近不开心,估摸着你是无聊了。这是我给你买的…”
对方还是没说话。
召扼云生平第一次感到气馁,想要把手缩回去:“不喜欢就……”
手猝然被拽住,他怔怔地抬眸,就被绚烂如天光乍破的笑容闯进了眉眼。
“喜欢啊,当然很喜欢啊。”
宋执梳一把接了过去,在手上晃了晃,莹润的脸庞上是一览无余的愉悦:“召扼云,本小姐承认,你真的很讨我喜欢。”
听着这么直白的夸赞,召扼云怔忡着眼,明白过味儿之后,他禁不住后退一步,被宋执梳养得白里透亮的脸上慢慢溢出薄薄的红。
宋执梳却不给他机会,拉起他的手坐在长椅上,郑重地打开精致的盒子,把里面的小香囊递给他。
对上他疑惑地眸光,她挑眉,笑着,极轻、极珍重地说了声“生日快乐”
风起长明,争先恐后地灌进他的耳朵,引起了一阵耳鸣,他明明没有见过海,但是胸口振翅的蝴蝶引迸汹涌的海浪,一波波的间阵,又酥又麻。
他的眼眶涌上了不太舒服的感觉,很陌生,连看着香囊上蹩脚的针脚都不太清楚。
他的生日,是一个没有价值的日子,时间久了,他自己也把这个日期遗忘在了时间的长河。
然后,有人弯腰捡了起来。
他遵循了喧嚣的冲动,颤着张开双臂,轻轻、轻轻拢上了她的肩膀,在她白色的毛衣上落下了晶莹的两道水痕。
拥抱,是一场浩荡的精神交融。
回忆就此终止,宋执梳沉默地抿唇,把手机扔开,在被子里面团成一团,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接闭眼。
反正订都订了,睡一晚上再说。
明天的事,当然留到明天说。
第二天,宋执梳就利落地退了房卡,已经被召扼云培养起来的生物钟让她根本没有赖床的欲望,这里也没有能够供她挑来选去的衣帽间。反正这件事情应该尴尬的又不是她,宋执梳坦然自若地背着书包上学。
她选的酒店不远,但是她每天都是召扼云骑车载她上下学的,有时候伴着蓝田梦蝶,有时候伴着雾气腾升,都不是她应该担心的事,因为召扼云的职业就是保护大小姐。
这下好了,现在走了一段路,她的腿就开始疼了。
不耐地锁了眉,她精致的下巴扬得更高了,但是眼却低垂着,拢着一股子恼郁之气。如果有人熟悉她,就应该明白这是她心情不佳的象征。
可惜,没人熟悉她。
宋执梳正在思考今天直接回家的可能性,面前突然堵上了墙。
她不爽抬眸,锐利的眉眼像开刃的玫瑰。
入目是接近于死寂的一双平淡的眉眼。
召扼云。
宋执梳这才意识到了她已经走到了学校门口。
她看了眼表,因为是走路来的,所以现在她迟到了8分钟,是一个还不是特别惨不忍睹的战绩。
她现在看见召扼云,心里就发堵,对于破坏心情的人事,她一贯的作风眼不见心静。
她冷声:“走开。”
召扼云置若未闻,依旧垂眸,细细地看她,像品茶似的。
即便如此,他还是温然得像春水梨花,让人生不起气来。
平日里都是召扼云哄着她的(她自认为),确实,一般和她说话,青年总会习以为常地微微弯腰,唇边漾开一抹轻得像春离般地笑,所以宋执梳已经习惯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