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急忙忙,竟顾不上栖迟在场,开口就道:“三哥,来了一批上好的马!”
伏廷转身。
罗小义抬手抹一下额头,上面竟有浮汗,是急跑过来导致的。
他一脸的笑:“方才一群西域马商赶过来的,与我们马场里养的不相上下,是可做战马的良驹。”
伏廷闻言脚一动,刚要出去,皋兰都督揭帘而入。
“禀大都护,外面来了一批好马,但被截住了。”
他皱眉:“什么叫被截住了?”
罗小义也变了脸,他方才见还好好的,那群马商就待在马场门口,怎么忽然就有变数了。
都督答:“是那些前来赏玩的权贵,眼见我们马场里的好马得不到,便想买这群马商手里的,刚说好了,要在此地竞买。”
栖迟透过帘缝朝外看,什么也没看见,猜测方才那一阵惊呼声便是因为看到了那群新到的好马。
她悄悄看一眼站着的男人。
他早已冷了脸,双唇抿得死紧。
罗小义见他三哥这般神情,便知不妙,一手摸腰,都有去截的心了。
忍耐着又说一句:“三哥,那批马不能放,我们刚扩了军,急需培养骑兵,马场的马又不够,眼下这批若是补上是再好不过的了。”
伏廷说:“废话。”
他会不知道?
偏偏这批马早不来晚不来,赶在这群人在的时候来。
皋兰州数年难度难关,多亏皋兰都督开放马场,引那些权贵过来赏玩,赚取了不少厚利,为北地减轻了不少负担。
没想到如今却又成了坏事。
一群散卖的马商,又与马场没有约定,他总不能强迫别人不许买马。
他看了一眼榻上的栖迟,不想叫她听见太多,朝左右看一眼,说:“出来。”
罗小义和皋兰都督都跟了出去。
栖迟看着他们出的门,暗暗揣度。
看眼下境况,是都想要这批马了。
她站在商人的角度,倒是觉得这群胡人马商很精明。
竞买,便是人人都有机会,价高者得,既不得罪诸位权贵,又能赚取高价。
何况他们也真是占尽了运气。
不是所有买卖都能逢上这样供不应求的境况的。
她在榻上坐了许久,想着那男人的神情。
不由地叹息:那样一个男人,偏偏遇上这样的困境。
不知多久,门帘又掀开,伏廷回来了。
他走到窗边朝外看了一眼,回头说:“走吧。”
似是无事发生。
还没动脚,罗小义追进来,直奔他身前,低低说了句话。
栖迟已听到了。
他说的是:三哥,真不要了吗?
伏廷低叱:“滚。”
罗小义脸一僵,转头朝栖迟身上看一眼,嘴动两下,似是想说话,又看看他三哥,摸摸鼻子,默默出去了。
伏廷看一眼栖迟,抿住唇。
猜到她已知晓。
他方才去看了马,也命皋兰都督去周旋过,竞价是高利,马商不愿放弃。
虽看在都护府的权势上愿意让步,按照规矩,也要一次结清。
这笔数目,叫他想到了那笔军饷。
他不禁扯一下嘴角,自嘲:真是所有难关都被她看了个够了。
栖迟起身,拦住了他的路,伸手朝窗外指了一下。
伏廷顺着她指的看出去。
看见了一群皮毛光亮的好马,远远的挤在草场一角。
耳侧,忽而传来女人轻轻的声音。
栖迟垫脚,在他耳侧轻轻问:“你想要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一下买马的原因。
本来就是这么写的,觉得太巧合了,就改了,然后发现跟后文又对不上了,又改回来。
所以我这一天忙到深夜都在干嘛,哭了~00
会这么问,栖迟也是带了很重的私心。
想要他好,想要他的六军强悍无可匹敌,他越强,她和李砚的倚靠便会更加稳固。
所以明知这男人会有何等反应,她还是问了。
你想要是吗?
果然,伏廷立即转头,死死看住她。
他声音低沉,压在喉咙里:“你想都别想。”
栖迟眼神微微一动,拢着手站在他眼前:“我身无长处,唯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