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眼身后紧跟着的近卫,觉得被他们看了热闹,反倒不好意思留着了。
她戴上披风兜帽,抓紧缰绳,疾驰出去。
一路疾行,快到都护府时才看到伏廷骑着马的身影。
随即又不见了。
栖迟已数次被这男人故意的行径耍弄过,本想不追了,可已要到府门口了,干脆还是一路驰马到底。
到了府门外,她灵巧地跃下,将缰绳递给仆从,就进了门。
伏廷早已进了府,立在廊下饮了口酒袋里的烈刀烧,好笑。
他没事逗弄她做什么。
转头,就看见栖迟快步而来。
她很少这样走得迅速,上一次这般急切,好像还是为了她的侄子。
伏廷看着她斜斜绾着的鬓发,微挑的眉,走动时轻轻抿住的唇,低头将酒袋塞进怀里,两条腿站直。
栖迟走在廊下时还左右看了一眼,没看到他,待走到主屋外,忽而伸来一只手,将她拉了进去。
门合上,伏廷抱住了她。
她一惊,推他。
这还是白天。
他已抱着她走向床。
一放下她人,就跟着压了上来。
……
又如上次一般的折磨。
栖迟身颤轻曳,不自觉地就忍了声。
到后来一条胳膊勾着他颈,化作了水一般,又像是故意的,在他耳边低语一句——
怎么这么急。
很快她就不说话了,是说不出来了。
一旦他真狠了起来,便叫她无法思索了。
伏廷身紧绷着,被她这句话弄得紧了牙关。
直到看见她无力思索的脸,才算放过她一回,缓和了一些。
女人面若桃李,如花盛放。
他对这样的李栖迟,简直百看不厌。
……
李砚回来时,已过去许久了。
罗小义送他回来的,如常要去教他习武,走至廊下,看见他三哥自房中出来,笑着说了句:“仆固部的事忙完了,接下来三哥也可以好生歇上一阵了。”
伏廷翻折着军服上的领口,嗯一声。
罗小义顺嘴问:“嫂嫂呢,不是与三哥一同送人去了?”
栖迟跟在伏廷身后走了出来,脸颊尚有未退尽的红晕。
李砚唤她一声:“姑姑。”
她应了,声轻飘飘的。
罗小义笑着搓两下手:“嫂嫂,我今日也留在府上吃饭可行?”
“行。”栖迟冲他笑笑,瞥一眼伏廷。
他立在那里,长身挺拔,已将军服整好了。
其实罗小义说了些什么, 栖迟都没怎么听。
全然就是顺着他的话在接罢了。
伏廷军服整好了, 朝她看了过来。
看了一眼,又去看罗小义:“还有事?”
罗小义忽而觉得这一眼不善, 好似嫌他妨碍了他们似的。
他方才就觉得他三哥和嫂嫂有些不对劲,可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一个整着军服, 一个红着脸,却又不像是吵了架的样子。
他嘿嘿笑一声:“我们方才是不是打搅到三哥与嫂嫂了?”
听到这话, 栖迟脸上更热,只是还能压着,镇定地一笑:“没有的事。”
罗小义拉一下李砚, 解释:“只不过世子一回来就要来见嫂嫂,我才跟着过来的罢了,可不是有心打扰。”
被卖了的李砚听到姑父那么问, 虽不明缘由, 还是怕他不悦,忙说:“我没什么事了, 这便回院里去了。”
说完又看栖迟:“姑姑,我回去了。”
“嗯。”栖迟仍回得心不在焉。
罗小义走之前问一句:“三哥与嫂嫂也还没用饭吧, 可要吩咐了一起?”
栖迟谁也没看, 低低说:“不了, 我在房中用。”
伏廷说:“你去吃你的。”
罗小义听他三哥这么说,又是在赶人的架势了,赶紧走人:“我还是与世子一同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