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了,他那只手抽了回去。
栖迟忽然伸手抓住了,她抓着他那只手按着自己的腰,顺势贴到他身前。
伏廷军服上湿的那片触到了她脸上。
她全然不顾,手臂穿过去,抱住他,人往后退。
伏廷被她抱得紧紧的,她往后退,他不得不低着头迁就她,一连走了几步。
两人缠着,撞入廊边的门里。
门轰然合上,栖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抱着他,一只手来拽他的腰带,一只手伸入他衣襟。
伏廷的脸已绷紧了:“你干什么?”
栖迟心口猛跳着,她也说不清。
就在刚才他要把手收回去的那瞬间,她觉得仿佛机会就要失去了。
如果不抓住,可能就再也没有了。
她垫着脚,仰着头,亲到他的脖子,往上,亲他的下巴。
想亲他的唇,但他不低头。
她扯不开他腰带,伸入他衣襟的手摸到他胸口时,被他一把按住了。
他声音似从牙关里挤出来的,又低又哑:“我问你干什么!”
她仰着脸看着他,脸上带着潮红,轻轻喘着气。
不久前另一个男子才对她示了好,她此刻却只在对他示好。
她看着他的脸,他黑沉的眼,垫着的脚缓缓踩回去,轻声说:“是了,我忘了这事由你做主了。”
伏廷咬住牙,怀里的女人软在他身上,他的手还在她腰上。
他没有低头,否则就会对上她的眼,她的唇。
栖迟松开了他,垂了垂眼,许久,抬起头来说:“其实我想跟你好好做夫妻的,不管你信不信。”
她退开,抚一下揉皱的衣摆,越过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伏廷站着,站了许久,才抬手掖住被扯开的领口。
栖迟出了门,反而沉静下来了。
既然已经走错了一步,她不至于没有承担的勇气。
事已至此,终究是要往前看的。
或许,有些事情,注定无法强求。
主屋门口,新露和秋霜等着。
她走过去,理了理头发,急促的心跳也渐渐平复了,轻声说:“将我从光州带来的人都清点一下吧。”
天气放晴, 城中粮铺的柜上照常开门迎着客, 刚送走几位客人,忽见一群人护着一辆马车到了门口。
他仔细看了两眼, 便打发伙计将闲人清了,恭恭敬敬地立在门口等候着。
须臾,常来传话的秋霜走了进来。
秋霜如往常般着圆领袍, 做男装打扮,进了门, 朝他递个眼色,然后转过头,垂着手, 退开两步。
栖迟戴着帷帽走入,袖口微抬,露了青玉。
柜上的连忙搭手:“东家。”
栖迟点了个头, 在铺中缓缓走了一圈, 看过了铺中的前前后后,又走回来, 说:“账册交给我看看。”
柜上的连忙去取了来,双手呈到她跟前。
栖迟拿了, 在手中大概翻了一遍, 就有了数, 合起来交给他,忽而问:“你叫什么?”
柜上的愣住了,诧异道:“东家这么多年从未问过小的名字, 为何突然……”
秋霜打断他:“既然问你,说就是了。”
柜上的说一声是,报上了名来:“小的名唤解九。”
栖迟记了下来,说:“你当日在制茶坊里做得很好,之前的事做的也不错,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北地各处的买卖就由你帮我照看着。”
解九不禁奇怪:“东家分明还在北地,何出此言?”
“不必多问,”她说:“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他忙道:“是,小的记住了。”
栖迟这一路过来已经检视过好几家大铺子,这一间,是最后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