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秋闱之后他已经上门拜访过了,揭榜之后回岭南时又宴请了知府大人,以表他的感激。
“大人,学生敬您一杯。”话早都在之前的宴席上说过,陆云开又挑拣着说了一遍。
知府大人端起酒杯,“陆云开,本官看过你的文章,遣词讲究,见解独到,条例分明,令人耳目一新。”
“大人谬赞,学生只是写了一点浅见,还有许多不足,当不得大人的夸奖。”陆云开恭谨有礼的说道。
他是愿意和知府大人交好的,不说知府大人是个好官,就看在他和江家的相帮之上,他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
知府大人笑着将酒饮下,“不错!是可造之材,他日金榜题名可莫忘了岭南百姓。”
“学生定不会的。”
一番官话说完之后,其他举人也都涌了过来敬酒,陆云开便借此机会离开了,瞧着妻子和女儿都吃饱了,便寻了个空隙离开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回了宅子所在的那条小巷,刚到巷口时就发现巷子里面停着一辆马车,将巷道给堵得严严实实的。
宋新桐掀开帷幔车窗帷幔看了看,等了片刻,见那马车一直没有挪动,不愉的皱了皱眉,和陆云开说了一声后就下了马车,往前面马车走去。
走到前面,就瞧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她们家的院子门口和周嫂子说话,周嫂子不耐的摆手,不愿和中年男人多说,但中年男人却纠缠着,不愿离去。
眼尖的周嫂子看见宋新桐的身影,“夫人,您回来了。”
中年男人也闻声朝她看了过来。
宋新桐看着这个中年男人,七月里在船上碰到的也是他,怎么找上门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当下没什么好脸色的问道:“这位先生,你到底有什么事儿,怎么寻到我家地址的?”
被质问了,中年男人也不生气,反而越显亲近的上前一步,眼中泛着激动,“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宋新桐皱眉,“先生,恕我直言,我们并不认识,还请您自重。”
“怎么回事?”陆云开抱着暖暖走了过来,挡着宋新桐的身前,不让中年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脸色微沉的看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见宋新桐她们都戒备着她他,也知自己是太过激动了,忙说道:“你娘是叫贺秀?”
☆、认亲?
室内沉寂,唯有茶香四溢。
宋新桐面色凝重的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的听着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述说的这个故事,太戏剧性了。
中年男人神情悲恸的说道:“我们找了秀儿近二十年,一直没有寻到,若非看到你你和秀儿,真的很像,真的很像。”
“你可有证据。”宋新桐觉得太戏剧性了,这人说他是她的舅舅,是她娘的同胞兄弟,他说他们住在荆州一个小村子里,那一年冬日赶集,一家子进城买年货,人太多了,年幼的娘不慎被拐子拐跑了,他们寻了很久,可是都没有找到人。
后来贺家人种的桑树好,卖出了好价,开始做生意,专门给养蚕的商户们供货,后来再自己养蚕,后来生意慢慢做大,到处寻行走时便会到处寻一寻。
“有证据的。”中年男人摸出一枚玉佩,“秀儿身上也该是有一枚的。”
陆云开接过玉佩看了看,上面的图案和妻子放在箱子里的那一枚是一样的,质地也是一样的,应该是一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