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云咬咬牙:“你就不能先假意应承下来吗?”
我:“……”
好家伙,一个跟水匪讨价还价,一个意图糊弄水匪应付过关。
我俩果然是友人,一样的胆大包天,八字过硬!
……
……
七夜和两位钦差大人带人赶到时,停靠在江边的几艘乌篷船已经不在了。
众人在崖底四处搜寻,后来在山洞中发现木柴烧过的灰烬,顺着脚印来到江滩上。
七夜蹲身摸了一把滩上留下的船锚印:“不好,又晚了一步!”
昨日,他在崖顶看到那个钉在石缝里的钉子以及绑在钉子上的绳索之后,急忙跑过去往山崖底下看。
崖底深不可测,凶险恶极。
他尝试着往上拉了拉绳子,却拉回了一条从中间断掉的绳索。
知道王爷定是出事了,他心中焦急,当即要跳下崖去,却是被赶到的两位钦差大人拦住了。
他们一起找寻下到崖底的路径,可是这悬崖垂直如刀削,根本就没有可以下去的路。
折腾了许久,还是苏将军想出法子,招集侍卫们去砍长藤,然后用藤条编绳做藤梯。
他就在山顶一起编藤梯,苏将军带着另一部分人从山下寻找可以进入崖底的路径。
由于天已经很晚了,搜救工作不能继续进行。
他没有办法,只得守在崖边等待天亮。
一夜未曾入眠,第二天天一亮,他连忙叫醒了两位钦差大人与众侍卫,大家又开始忙碌起来。
好不容易将编好的藤梯挂在悬崖上,他们一点点向崖底进发。
由于悬崖太高,中途又接了几次藤梯,速度明显缓慢。
可终于下到这崖底,结果还是没有找到王爷。
来不及多想,七夜急忙朝两位钦差大人奔去,“大人,咱们得赶紧去找船,再联系附近渔民带路……”
……
湿凉的水汽从船舱两侧的通道灌入。
孙老大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大大咧咧坐在船头。
身旁的小弟凑上前来耳语:“老大,那男的不是这小娘们儿她爹,俩人应当是两口子。”
孙老大转头瞥了船舱里的我与萧青云一眼,目光在我身上的男袍上多停留了一瞬:“估摸也不是什么正经两口子!”
小弟嘿嘿笑两下:“想来是一对野鸳鸯。”
水匪们言语暖昧地嬉笑成一团。
我在心里问候了一百遍他们的祖宗八代。
然后使劲挣扎了几下,手腕上捆绑的双环结却越动越紧,扯得我生疼。
萧青云看我一眼:“别白费功夫了,这绳子越扯越紧。”
“我知道。”
我轻轻蹙眉,盯着他淡定的脸,问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被人捉了?”
萧青云气定神闲:“咱们自己又出不去,好容易来了带路的,还不得跟上。”
我勉强信了他的鬼话。
是跟上还是绑上就不深究了,能离开那片悬崖总是好的。
“下一个渡口就有家天地钱庄,你们真的能取出来银子?”
孙老大吸溜一口茶水,吐出片茶叶,转头看向我和萧青云。
我也看向萧青云。
这家伙不过是在沈府短短住了一段时日,啥时候在这里的钱庄存过银了?
难不成又在糊弄水匪?
“五百两可不是小数目,你能一下拿出这么多钱来?”
孙老大可能也不太相信,眼眸如刀子般刺来。
“如果你们敢骗我,我就杀了你们!”
萧青云回道:“自然不会骗你,这座钱庄的主人温大商人是我的表兄,他小时是寄居在我家长大,如今经商赚了钱,也该反哺一些出来了。”
孙老大点头:“没错,应该如此!”
我也点头,临死也要拉亲人来垫背,狗男人,壕无人性。
只听萧青云又来一句:“放心,这不是还有我女人么,等上岸后,如果找不到表兄,我就把她绑了贩卖,定是会给你银钱的。”
雾草,出人意料,真亏他想得出来!
我气得七窍生烟,拼命用绑的几乎不能动的拳头锤在萧青云身上。
看着萧青云跟没事人一样慵懒的靠在船弦上,我竟气得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骂。
孙老大也是被萧青云的厚颜无耻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