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跳出来竟是剑桥缩写,他登时变成了哑巴。
心思全在戚述的字句上,江知羽没有注意周围插曲,大致过目完这篇邮件的时候,不知不觉喝了几杯霞多丽。
好棘手,他目光落在屏幕上,心里嘀咕着。
不管是尚未清晰的形象,还是冷淡精准的措辞,戚述都让自己有一种难以驾驭的失控感。
江知羽转而郁闷,他的钱我真的有本事赚到手吗?
“如果桃花运能分到甲方运上就好了。”他单手撑住脑袋,开始做梦。
不开口还好,他一出声,尾调软绵绵的有些拖,与往常清亮平稳的声线很不一样。
江知羽若有所觉,蹙着眉看了眼桌面,霞多丽和雷司令已经空杯了,还剩下些鸡尾酒。
这玩意也很牛么?甜得和饮料一样,不至于吧?
话说陶奕白真是个清澈的好人,脑子里全是二手房价和摇车牌,不会高谈阔论大宗商品、货币政策、监管解读……
还有什么来着……
江知羽忽地头脑空白,继而迟钝又有教养地想,陶奕白请了这么一桌,自己不应该浪费。
陶奕白这会儿特别忙碌,走五步路能被三桌客人喊住,好不容易才抽出空去招待朋友。
他走去散台一看,江知羽保持着右手托下巴的姿势,看着远处安静地发愣。
“你醉了?”陶奕白在他眼前挥了挥。
江知羽缓慢地抬起眼:“没有,我在思考。”
陶奕白道:“敢问你在想什么?”
“戚述洒六千块钱让我尝苦头,我砸八千块钱能不能给他吃巴掌。”江知羽认真道。
陶奕白茫然:“戚述是谁?你们怎么玩得那么野?”
紧接着,他一扭头,看到桌上全是空酒杯,诧异地摇了两下江知羽胳膊。
“别告诉我这都是你解决的,你喝那么多干嘛?要是被人带走了多危险?”
江知羽不被摇还好,被晃完以后头
有点晕。
不过他镇定地说:“我有数,刚还去了洗手间,你路痴的话可以找我当导游。”
陶奕白:“……”
将信将疑地打量着江知羽的脸色,这人脸颊泛着潮红,眼神也有些涣散,但端端正正地坐着,应该没有醉得太厉害。
陶奕白一时抽不开身,随即让服务生过来。
“我朋友有点上头了,你送他去旁边的酒店开个房。”陶奕白嘱咐,“手脚稳当点。”
江知羽闷闷不乐:“我不用帮忙的,你是不是怕我走不动?”
说完,他搭着桌沿,立即站了起来,看样子也没腿软。
陶奕白大为震撼,原来江知羽这么有海量!
“我没有怀疑你的酒品。”陶奕白钦佩地说,“主要是我不让人看着点,有点愧对于你这张脸了,万一有人要当畜生呢?”
江知羽道:“那我会当场给他做绝育。”
陶奕白还是有点不放心,看江知羽拎起风衣离开了,让服务生尾随着确保安全。
马路对面就有一家五星级酒店,江知羽是环球客会员,很快办理好套房。
服务员杵在门口,没敢再上前,瞧着江知羽拿起房卡往电梯走去,怎么想都不会有问题。
于是他安心地去交差了,但他如果靠得更近点,瞧得更加仔细,大概会两眼摸黑。
江知羽垂着浓长眼睫,一本正经盯住房卡上标注的“1307”。
然后他冷静地犯起少爷病:“1301看着风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