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辗转反侧地去构想无数遍,此刻真切地在耳边笃定。
纠缠成一团的思绪从而消散,如同给予解脱,不过江知羽没有自己被松掉的感觉,反而有东西从其中破出。
抽出的千丝万缕细软而绵密,轻之又轻、慢之又慢地裹住了他,稍一挣动就会被搅乱。
耳边克制的呼吸里,它当下是如此脆弱紧张,江知羽为此连动作都放缓,怯生生地望向戚述。
触碰到的目光很专注,也格外炽热,江知羽对此没有任何反抗,任由自己束缚其中,也任由它附于自身,继续蔓延生长。
刚才他质问的时候难以自抑,情绪动荡得仿佛刮起横风,力道大到足以把眼前落叶都吹个干净,破罐子破摔怎么发泄都不够。
被戚述一句话回得哑口无言,江知羽没出息起来,无措地眨了眨眼睫,似乎还想好奇些什么。
抢在他确认之前,戚述朝他重复道:“我喜欢你。”
这下江知羽又没话了,指尖有些发麻,还被戚述捏了捏。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的第一眼,还是很多面以后?我遇见你那会儿,只觉得你是不会留意感情的人。”江知羽有些语无伦次。
戚述道:“我以前的确没有想过这些,你可以怪我后知后觉。”
他在江知羽这里尝到悸动的滋味,从萌生发芽到似懂非懂再到恍然大悟,说不清楚是哪个节点扭转了性质。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像我了,但是我不肯退回去。”戚述说,“你能原谅我私自做了这个决定吗?”
江知羽呢喃:“这些是你的自由,本来就不算犯错,更谈不上需要我去纵容。”
戚述笑了一下,似是对自己有些无奈,解释的语气如同轻叹:“我要向你求爱,就应该征得你的同意才可以。”
话音刚落,江知羽不禁怔愣,随即听到戚述继续讲述。
戚述的音色天生偏冷,容易让人产生距离感,到了江知羽面前则根本不是那样。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温和,收敛了所有攻击性,只是不失那份沉稳,让江知羽清楚自己没有半分动摇和含糊。
“你记得保护好自己的心,但对我不用有任何顾忌,你来检查这颗心懂不懂爱人,是不是要和你长久,够不够装下真实的全部的江知羽。”
戚述善于掠夺谋取,也不回避自己有城府,如今甘愿卸掉那些强势的策略。
他清楚江知羽的不安和混乱,也清楚对方有所保留,无论是探究还是考验,戚述都一并接受。
被提到的江知羽问:“这些权力会不会有交换的条件?”
戚述说:“我想被你点头允许,开始光明正大地追求你,你愿意跟我换么?”
每句都听得无比清楚,江知羽的脑海有些乱,深深吸气:“光点一下脑袋不够吧,我回答得也很郑重。”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认真去考虑。”他答应了条件。
人的耐心往往有限,江知羽想划一道线,用于自身的催促:“你会等我多久呢?”
戚述流露出几许霸道:“我的时间很多,随便你怎么挥霍,要让你把自己完全交给我为止。”
出来弄得衣服上都是碎叶和灰尘,两人的形象很不体面,月色下光影昏暗,江知羽却觉得一地的枯黄都在闪闪发光。
身侧的男人摇身变成了爱慕者,对上眼神都变成了另一种味道,他有些生涩地应对着。
他们赤i裸相对过,也交锋周旋过,江知羽以为能够成熟地游走在对方周围,然而他高估了自己,仅仅是多出了一段告白,十指相扣都值得被脸红。
身体的快感赤i裸直白,会因为肾上腺素的激增而澎湃,再随着感官刺激的平息而褪去,现在却是截然不同的体验。
那些话语已然消散在了夜色里,内心汹涌的滋味却经久不息。
他们回到酒店,江知羽被戚述送到楼上,戚述却止步在了门外的走廊。
戚述只乐意分开十个小时:“明天八点钟,可不可以找你吃早饭?”
江知羽回答:“再早一点吧,七点见。”
眼巴巴煎熬的时长被缩水,戚述灿烂之余不忘欠抽:“这么舍不得我也行。”
江知羽扯了下嘴角:“既然都来了江浙沪,我做了计划去看望奶奶,你在想什么啊?”
戚述立即换了话术,男朋友的身份还没落实,转头上岗当牛做马。
“你的行李箱很大,我来帮你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