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些,却也并不十分在意于此,二人走在大街之上,也并未觉出此处和那屈原大夫有甚干系,只不过却是感到此处的言语已是和四川重庆大不相同,倒带有极重的鼻音,和中原与川中的话尽不相同,不过倒也听得明白,而且往往带有些高高低低抑扬顿挫的音调,听起来倒另有一番韵味。
唐玥见朱文琅一路走一路四下打量,嗔怪道:“走个路也不安心,找什么呢?”
“找丐帮的兄弟……”朱文琅正好看到街角有三个乞丐正坐在墙角晒太阳,顺口答一句,朝那边走过去,唐玥连忙跟上。
“敢问几位,是丐帮的兄弟吗?在下姓朱。”走到三个乞丐跟前,朱文琅一抱拳问道。
那三个乞丐正无事闲聊,见一男一女两个穿着光鲜的年轻人径直走到自己三人跟前站定,正诧异间,听朱文琅这么一问,顿时严肃起来,互相看了一眼,又抬头四下看看,见无人注意,便也微微行了个江湖礼,生怕被无关之人发觉,领头一人低声道:“我等正是丐帮荆州分舵的弟子,在下罗文,敢问公子是?”
“黄沙道险,川蜀山高。”朱文琅沉声道。
那三个乞丐一听,更是又互望了一眼,点点头,低声道:“朱公子请随我来。”说罢那罗文起身领先便走。
“多谢罗兄。”朱文琅一拉唐玥,连忙跟上。却见剩下两个乞丐则见他们走出十丈远,便也起身远远地跟在后头。
“他们是丐帮的?”唐玥低声问朱文琅。
“嗯。”朱文琅点点头:“邛县出发前,我曾给周源老叫花和木头各写了封信,托邛县的丐帮兄弟转回总舵,木头的信送往山东,告诉他们大概的情形,还有咱们准备顺江东下回京师的事,还和老叫花约定了个暗语,这样我沿路可以找丐帮的兄弟打听最新的消息。”
“哦。”唐玥恍然。
那叫花子罗文引着朱唐二人七弯八拐地一路走出府镇,来到郊野的一座破庙之中。
“朱公子请。”罗文将手一让,仍是走在前头,进到庙中。
那破庙其实只是座破败的山神庙,庙墙上斑斑驳驳的红漆都已掉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的惨白的灰泥,庙顶的瓦片也是东一片西一片,有些地方都已露出瓦下的檐子,走入庙中,只见正堂上那山神满身灰尘,山神前的香炉也是早已冰冷,还杂乱地插着几根未烧完的散香,阳光从屋顶中透下来,可以看到一根根灰蒙蒙的光柱,几块破布幛本是黄色的,却已显得灰白,显是沾满着土,地上是青砖石板,散乱地掉着些稻草,在庙的右边,也有一堆的稻草,一个百结衣打扮的中年叫花子正在和另一个小叫花子说话,听到庙门口进来人,略略诧异地朝门口望过来。
罗文将手一摆,指着那中年乞丐道:“朱公子,这位便是我们荆州分舵的副舵主,贺兰风贺舵主,江湖人称"千钧棒"。”回头又朝那贺兰风道:“禀舵主,这位是朱公子。”
那贺兰风连忙站起身来,凛容抱拳道:“在下贺兰风,不知朱公子尊姓大名,这位小姐又如何称呼?来我丐帮有何见教?”
那罗文忙解释道:“舵主,这位朱公子说出了那两句暗语。”
“哦,原来是周副帮主所说的朱大人,这位便是唐姑娘吧?贺某不知,多有得罪,快请快请。”贺兰风已是换了一副笑脸,忙道。
“在下朱文琅,这位是唐玥唐姑娘,我们刚刚经三峡水路出川,想看看贵帮这边有没有什么新消息。”朱文琅也抱拳道。
“在下份属丐帮荆州分舵,并没有什么新消息——只是周副帮主曾有交
代,说是要与公子一晤,令我等一旦得知公子下落,则飞报总舵,他老人家会亲自赶过来见你,想必确实是有事商议,只是不宜让我等分舵知晓。”贺兰风说得十分清楚,想来也是一位精明强干之人。
“周老哥要见我?他在总舵?”朱文琅惊喜问道。
“这个……在下也不知周副帮主如今在何处,我须得先将消息飞报总舵,然后总舵再将消息报到副帮主所在的分舵,告知副帮主,他再赶过来……不过副帮主应是知道公子出川的,还曾特意叮嘱过我荆州分舵留意,当不会离此太远,应该很快有消息,只请二位稍待数日,待周副帮主来此,在下自然带副帮主去找朱公子。”
“哦,我们如今住在城南夷水关码头边的悦君客栈,这几日都不会离开,若是周副帮主到此,还烦请贺兄通报一声。”
“此乃在下份内之事,朱公子不必客气。”贺兰风忙道。
果然,朱唐二人在这夷陵府中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