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至诚,一来余庆峰认为朱文琅才是天一盟最大的死敌,至于唐玥,不过是个晚辈小丫头而已,无关紧要,二来唐门的“八方湘雨”唐延楚也同为天一盟的护法,总得看些情面。
“哈哈,多谢余掌门了,余掌门一派之主,言出必行,我是信得过的。今日若真死于余掌门剑下,朱某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朱文琅朗笑道。
“朱公子小心,我要变招了!”余庆峰道。
“朱某接下了!”朱文琅也喝道。
蓦然间,余庆峰身形一变。朱文琅只觉他原本飘逸潇洒的身形突然变得十分飘忽,竟如没半分重量,身子忽东忽西,忽进忽退,直让人捉摸不定,似幻似真,居然有点阴森森的鬼气一般,那飞虹剑法也变得极是奇诡莫测,犹如鬼魅,让人看来心头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这是人是鬼?”朱文琅心中暗叫道。
他自小在宫中看侍卫们比武,可说见识过无数怪异武功,但如余庆峰此时这般的身法剑法,如风吹柳絮,水送浮萍,实非人间气象。
朱文琅打起精神,着力应付余庆峰那飘摸不定的剑法剑招,突又觉头上有一种阴森森的凉气,百忙之时抬头一看,大吃一惊,那余庆峰右手拿着如意剑,使出鬼魅一般的剑招,居然左手箕张,五指虚扣,正朝朱文琅头顶抓来!
朱文琅大骇,脚下一个急点,身形急向旁边跃出,哪知余庆峰如影随形般也急速凑了过来,依旧是五指虚扣地直奔着朱文琅头顶而来,看那架势,似乎非得要在朱文琅头顶之上抓出五个窟窿出来,若真叫它碰上,只会落得个头颅横裂,脑浆迸流之局
朱文琅在宫中随那些侍卫学武,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可谓没有没见过的,就算有些独门绝招没见过至少也看到过同路数的同门招式,却是从未见过如此武功,有如从鬼蜮中钻出来的邪派魔鬼,一只手每一着每一式都不离敌手头顶要害,招招意欲致人死命,惨白的五根手指便如骷髅白骨一般,阴狠毒辣,看一眼都觉心底发凉,莫说青城派身为中原武林名门正派,派中武功以剑法见长,或势沉凝重,或轻盈灵便,但都是堂堂正正的正派招数,从未见过有如此功夫,就算放眼整个中原武林,只怕也从未有人见过这等阴毒狠辣的武功。
这余庆峰身为青城派掌门,居然会使出这等邪派功夫,实是让人意外之极。
朱文琅本就因方才用棋子射杀戴青海之时被余庆峰的如意剑划伤了左肩,虽如意剑上并未喂毒,但剑势中饱含余庆峰的内力,激荡之下伤口甚大,更何况此时正是二人剧斗之下,朱文琅须得全力应付余庆峰的来招,根本不及腾出手来点穴止血,也不及运起冰息功封穴,再斗得片刻,已是血流不止,身形略有微滞。
此时余庆峰再使出这路毒爪功夫,朱文琅更是闪避不及,哪怕全力使出韦蝠王所授的轻功,也是避之不及,只听几声裂帛撕响,原来朱文琅百忙之中身形实在腾挪不开,只得硬生生将脑袋偏开半尺,余庆峰右手如意剑和朱文琅手中的雷霆剑相架,左手的五指却已急速地朝朱文琅头顶扣下,被他偏开脑袋,正好扣在右肩之上,五根白白的手指撕开朱文琅肩头衣服,一下插入右肩之中,入肉半寸有余。还幸得朱文琅也是内力浑厚,五指入肉之时,周天养生篇内力感应,已是卸去大部劲力,否则这一插还不得深过两寸,直将琵琶骨都给戳断?
其实余庆峰这手功夫,乃是二长老赵福贵所授。
数年之前,余庆峰曾经的发小刘世成找到他,介绍他认识天一盟的二长老赵福贵,赵福贵请他出任这天一盟的副盟主。
余庆峰只当赵福贵这个名不见经传之人胡言乱语,并未在意,谁知那二长老赵福贵提出与他比武,以这路飘忽不定形如鬼魅的利爪功夫伤了余庆峰,余庆峰为之叹服,后赵福贵又力陈建立天一盟后会对青城派成为中原武林领袖门派有极大助益,还答应将此路利爪功夫传授给余庆峰,终令余庆峰心动,答应出任天一盟副盟主一职,不过条件是与青城派无干,只是自己入盟,并极力坚持此节,否则宁死不从。
赵福贵执拗不过,只得答应了余庆峰的条件,并将此路神爪功夫传授给了他。
余庆峰本就是聪明绝顶之人,否则也当不上青城派的掌门,自学这路利爪功夫后,又考虑不可废弃先前的剑法,便专心习练左手利爪,直练到右剑左爪能同时使出的境地,武功又更上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