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硕大的木筐缓缓升起,细细看去,似乎上边有一根黑色的粗绳吊着,木筐之中正是方才在天一阁上的徐东彬等四人。
只见那木筐缓缓上升,再上升得数十丈,便已被半山腰上的雾气笼罩,再也看不清楚。
显然,徐东彬等四人,并未从徐东彬所说的天一阁中的“迎宾道”入谷,而是通过另外的索道回去了。
阁前各派中人正愕然中,忽地听“吱呀”一声,天一阁的正殿大门被两个身着劲装之人缓缓推开,然后静立在大门两侧,躬身示意众人入阁,一声也不吭。
这两人明显只是天一盟中的小人物,徐东彬留他们在此打开大门,倒也不怕各派中人将他们杀了,毕竟今日来的都是中原武林中的名门大派,又都是掌门人亲自带队,也做不出这种拿小喽啰撒气的小气举动来。再说了,两个小喽啰,就算杀了也算不了什么,只会丢了名门大派的脸。
朱文朗看了一下各派掌门,笑道:“各位前辈,天一盟表明态度了,也摆下擂台了,不过这‘迎宾道’,便到了不云梦泽,为了不令天一盟再祸乱百姓,晚辈是肯定要进的。至于各位前辈,各大门派,如若是不愿理会天一盟的这些破事,便可就此离去,晚辈绝不强求,自也不敢稍有怨怼。”
唐延雄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朱文琅,显然觉得他此时之言甚为恰当,也确实已有了几分“领袖群雄”的担当和气派,抢先道:“我唐门自然是愿陪朱少侠一道,走一趟天一盟!”
“哈啥,我丐帮和天一盟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都到门口了,不进去看看,自然不好意思,总不能白来一趟。”旁边的周源也是哈哈一声。
少林普云方丈与武当青峰道长对视一眼,合什道:“天一盟害我普叶普空两位师兄,我少林寺自然也是要入谷一趟,消此一段因果的,阿弥陀佛。”
青峰道长一甩手中拂尘,简简单单几个字:“武当愿往。”
剩下几位掌门也都纷纷表示要一同入谷,没有一个门派愿意就此退去。上官灵代表了上官世家,便根本未说话,以他这一年多以来与朱文琅一路同行之举,是根本无需开口表态,定会与朱文琅同进同退的。
事实上,各大门派以掌门人领头到了这天一盟的门口,便早已是定下的方略决心,若是哪一派此刻出言退去,只怕以后在江湖之中,也便留下了“明哲保身”、“不顾江湖道义”的名声,被武林中人看轻,门人弟子行走江湖便也再难抬起头来,根本不由他们临阵退缩。
那徐东彬自然也是看明白此点,不愁各大门派的人不乖乖听话,自己去闯那凶险万分的“迎宾道”,根本头也不回地带着赵福贵等人回谷去了。
见众掌门都表态了,朱文琅笑道:“既是各位前辈都愿意走这一遭,那咱们便进去吧,也看看天一盟到底给咱们准备了些什么好阵仗。”说罢,也不去理会那两个开门的小喽啰,领头迈步便朝天一阁中走去。
各派掌门及随行弟子纷纷跟上,都进入到天一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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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头看那天一阁并不大,入内之后却只觉一个空空的大殿,十分宽敞,群雄百余人都进来也没感觉十分局促。
群雄站在殿中,突听得又是吱呀一声,一声沉重的闷响,殿中一暗,那殿门竟是被一块厚厚铁板自上落下封住,触手冰凉。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突又觉殿中一亮,两边的墙上突地燃起十余支火把,那火把似乎与寻常火把还略有不同,火焰偏白,犹如一团大大的磷火,一下把殿中照得如同白昼。
只见正对着殿门之处的照壁无声地朝两边分开,露出后边的一个丈许见方的洞口来,那洞两边墙上一边刻了一幅对联:“摧富益贫,赶走蒙元外寇,安居乐业,复我大汉江山”。洞檐处却是三个大字:“迎宾道”。
“好字,好字,乃是瘦金体笔法,已得徽宗赵佶的七八分味道,难得,难得。”“浪里飞鱼”白玉苇轻摇折扇摇头晃脑道,似是在品评那副对联的书法字迹。
“摧富益贫,乃是徐寿辉所提,是二十多年前反元红巾军的口号。”唐延雄望着那副对联道,显然是怕朱文琅太年轻,有意解释这四个字的来历。
“管他红巾军不红巾军,进去再说。”泰山派掌门清坤道长性子急躁,自从三峡中拐到这山中来,碰上了几拨截杀,上官灵和华山派掌门“凌峰剑雨”受伤,后边还死了两个少林武当的弟子,虽每次都把偷袭的人逼退,也杀了几个天一盟的人,看起来全是些邪魔外道见不得人的东西,没什么有名有姓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