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身,并未真个“拜见”。
“还是免了吧,你也不是我属下,我也不敢当你们少主公,今日,我只是与各派武林同道,一起来和天一盟算几笔账的。”朱文琅扬了扬手,朗声道。
“一日为主,终身是主,少主公是老主公的遗腹子,哪怕您再不承认,这一层也是改不了的,属下自然须得尊重少主公,才是正理。”徐东彬不以为意,依旧道。
“呵呵,尊重,把我们关在迎宾洞中出不来,就是这么个尊重法?”朱文琅呵呵一笑。
“属下在天一阁中早就说过,欲入云梦泽,必过迎宾道,这只是少主公和各位武林英雄自己的选择而已……况且,迎宾道,森罗洞中,还有好些机关并未发动,毒烟毒物,火药炸药,皆未发动,否则少主公和各位英雄,只怕是难以生出这森罗洞……这么说起来,不知算不算属下对少主公的尊重?”徐东彬淡淡一笑。
朱文琅一惊,若是按照徐东彬的说法,森罗洞中还有毒药火药的机关,那发动起来确实可令朱文琅和各派高手难逃生天,却不知为何没有触发:“最后那铁门,是徐先生令人打开的?”
“呵呵,那倒不是,属下确实犹豫要不要打开,只是最后被人打开,却并非属下下令的。”徐东彬似乎有意无意地扫了旁边的孟平安一眼:“也许是还有其他兄弟感念老主公的恩情,打开铁门,放了少主公出来,也说不定……不过这也正说明,我天一盟中人,也还是有不少忠义之士的。”
“既是如此,那就多谢了。”朱文琅一拱手:“不过就算是承蒙放了我们出来,这账,只怕还是得算一算的。”
“少主公。”徐东彬叹道:“我天一盟身为老主公属下,要找朱元璋替老主公复仇,又有何不对?少主公身为老主公之子,难道就不想为父报仇?为何非要站在杀父仇人一边?”
“仁公公,你错了。”朱文琅摇摇头:“我并未站在皇上这一边。”
徐东彬默然。
“上次在成都我也曾说过,你们要替陈……替我爹报仇,这是私仇——甚至连私仇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争雄天下败了而已——报这私仇,不该把无辜之人扯进来,不该把百姓扯进来……我没站在皇上一边,我只是站在百姓这一边,不想让大明动荡,不想让大明百姓再经战乱,再罹战火,想让他们多过几天安生日子……我说的算账,是算这些账!”朱文琅断然道。
徐东彬依旧默然,半晌方才叹了口气道:“却不知少主公想要怎么算账?”
“自然是要把那些残害了百姓的人交出来,至少,要把做下数十桩灭门惨案的凶手交出来,还有残害少林普叶大师,普空大师的凶手交出来,还有挑动云南土司反叛的人,为害朝廷命官的人……都交出来,同时,天一盟保证以后不再做为害大明,为害百姓的事情!”
“少主公。”徐东彬摇摇头:“我天一盟一众老兄弟们,一心为老主公复仇,呕心沥血二十余年,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少主公这是要让我们这帮老兄弟放弃复仇,放弃坚持了二十余年的信念,放弃对老主公的忠义……我们,办不到!”
“所以,今天,我们来了。”朱文琅抬高声音:“中原武林各大门派都来了,来"观礼"天一盟的开盟大典,来挡住天一盟继续为害武林,来阻止你们继续祸乱大明百姓……”
“呵呵,少主公。”徐东彬呵呵一笑:“少主公也许并不知道,这二十多年来,我们这些老兄弟们,积累了多少的力量。请武林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来观礼天一盟开盟大典,邀贴是天一盟发出去的,也就是说,我天一盟并不惧各派掌门人上门,甚至有能力将各派高手一网打尽……所邀各派皆是我中原武林的名门大派,若是各派掌门皆陨落于此,呵呵,我想中原武林,也就再没有多少人能和天一盟作对了。”
“你想以天一盟的一盟之力,对付各派掌门?”朱文琅料不到徐东彬竟然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和计划,若真是被徐东彬所逞,只怕各大门派便会马上陷入混乱,江湖动荡不安,而剩下的小门派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实力与天一盟抗争。
“呵呵,若非考虑到少主公,只怕现在各大门派的高手,已经是尽皆丧命在森罗洞中了,少主公你说是不是?……咳,咳咳。”徐东彬淡然一笑道,说完又猛咳了几声。
朱文琅默然,身后各大门派弟子也是窃窃私语,连普云青峰等各派掌门,也都互相看了几眼,却是都不说话。
“那就多谢徐先生手下留情了。”沉默半晌,朱文琅终是拱了拱手:“不过即算如此,我朱文琅和各位前辈,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