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的云采凝,将门轻轻掩上了。
方俞没有锁门,因为他觉得这没有必要。
在他看来。
不锁门有三大好处。
一是:方便云学姐有事喊自己,自己可以瞬间来到她的身边。
二是:房间锁的太死,空气会变得稀薄,而自己天生呼吸道比较窄,在略小的空间都会有缺氧的事情发生。
比如坐一趟黄皮子大巴车,车里坐着站着的人加起来足有五六十人多,方俞就会感到呼吸困难,即使他坐在窗口,窗户大开着也是一样的。
三是:懂得都懂……
方俞又看了眼时间,此时时间都快十点了,明天要早起,方俞也没有想那么多就倒在床上裹着被子进入了梦乡。
只是让方俞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这床上和被子上,甚至这个房间里都有一种香味儿,那好像是云采凝身上的味道。
夜深了。
方俞被突然冻醒,醒来后才发现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床下面。
但还好的是,地面很干净。
方俞将被子重新拽了上来,又突然感到有点尿急。
随即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方俞穿着拖鞋来到正间。
正间很是昏暗,只有窗户外闪着幽幽亮光,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是漆黑一片。
不过很快!
方俞就怔在了原地,他看到了沙发上好像有一个人。
是谁?
难道是云学姐?
可是云学姐为什么会睡沙发呢?
她不是说自己睡……
想到这里,方俞想要扭头去看一下云采凝口中所谓的房门,可是却感到脖子异常绷紧,就像是上百根麻绳交叉扭紧了之后再难寸扭分毫一样。
方俞废了好大力气,才将自己的脖子扭了过去,此时的他已经是浑身冷汗淋漓了。
那间房屋是关着的。
就像自己刚来这里所看到的一样,门的外面有一个川条式铁棍,将门牢牢锁紧。
云学姐没有进去那里。
此时的方俞,已经开始自责了起来,他拖动着沉重如上满发条的腿,一步步朝着沙发走去,朝着那黑暗中的人走去。
“云……学姐。”
方俞眼中像是进了沙子,他想大声自责地骂一骂自己,可又怕把云采凝惊醒。
方俞在一旁等了一会儿,等自己稳住了心神,调整好一些情绪,才慢慢将腰弯下去,轻轻将云采凝抱了起来。
看着云采凝环抱双臂的行为,方俞更是不能原谅自己了。
他将云采凝抱进了房间,为她盖好了被子,就这样趴在床沿怔怔地看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
方俞被惊醒了。
他睁开眼,窗外一缕柔和的晨光射进了眼帘。
是天亮了。
他的身前,赫然坐着一个表情复杂至极的云采凝。
此时的云采凝眼睛是红彤彤的,轻轻抽啜一下,缓缓伸手摸向了方俞的手。
冰凉的。
云采凝轻摇摇头,又将手探到了方俞的脖颈处。
那里,也是冰凉的。
见云采凝这副模样,方俞赶忙开口自责道:“云学姐,是我不好,害你睡到沙发上了。”
“没关系,倒是你,在这里趴了多久了?”云采凝声音有些哽咽。
“多久了?”
方俞面露苦涩,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却是发现自己的双腿早已没有了知觉。
“应该……也就一个多小时吧。”
闻此,云采凝眼睑矮了下去,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下去,快速从衣柜里扒出来了一件老年人专用——红色棉袄。
“穿上。”云采凝看着方俞,眼中自责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