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难道就不是人生了吗?”杨嬷嬷流着泪骂道:“他们的喜怒哀乐,就要让我们这些小人物来承受。
凭什么?
一句话,就能剥夺我的生死,就能让我做牛做马,像一条狗一样的趴在地上,去伺候他。
就算我把他伺候高兴了,他也未曾用正眼瞧过我。
你们都骂秦墨,可只有秦墨才是真正我们这些小人物的。
只有他站在我们的立场,设身处地的为我们这些草根着想。
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让我这样的小人物,觉醒。
就是他让我明白,我的命,也是命!
而你,牛满山,当了一辈子的狗,连跟骨头都没有啃过。
你连狗都不如!”
牛满山气喘如牛,浑身不住的颤栗,“你反了,你真的反了!”
“是的,我早就活够了,我也该反了,去他娘的,就算她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敢骂她!”杨嬷嬷大笑起来,“可笑一生苦,老来半点无,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我,谁他娘的也别想在奴役我,再让我低头。
谁也不行!”
牛满山死死的盯着她。
他无法想象,没什么文化的妻子,却能说出这一番话来。
当了一辈子牛马的妻子,居然敢大骂,敢反抗。
他面前的人,太过陌生,以至于让他变得迷惘起来。
他一辈子任劳任怨,当牛做马,像一条狗一样,得到了什么?
是得到了称赞,还是青睐?
什么都没有得到。
他只是芸芸牛马里的一条而已。
他颓靡的坐在椅子上,“别说了,别说了”
“牛满山,就算我死,都不会原谅你,女儿也不会原谅你,你记住了,你自己造的业,最终会报应在你身上。”杨嬷嬷不在骂,也不再哭泣,她只是想到了那个夜晚,女儿倒在自己的怀里,痛苦挣扎的样子。
她说:“娘,救我,我好痛苦,我快不能呼吸了,救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求着这个畜生送女儿去医院,可他却磨磨蹭蹭的,最后在送医的路上咽了气。
牛满山待不住了,从房间走出去,坐在凉亭里,抽烟解闷。
可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原本热闹的院子,此刻却无比的寂静。
正当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他觉得屁股一痛,低头一,随即眼前一阵阵发黑,一头栽倒。
“目标已经倒下,收网!”暗处,一个锦衣卫放下了狙击枪说道。
而当徐缺走进房间,到躺在床上的杨嬷嬷的时候,还没等他开口,杨嬷嬷便道:“你们是朝廷的人吧,我跟你们走,我把我所知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徐缺一愣,他明明什么都没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朝廷的人?”
“公主今天来我,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我太了解她了,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肯定不会这样。
那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比她亲娘还了解她。”杨嬷嬷道:“快些吧,我快撑不住了,早些说完,早些解脱,我想早点去我闺女!”
徐缺点点头,果然,这件事中的人,没几个简单的角色。
哪怕是普通的宫女,也有过人的观察力。
“杨嬷嬷,得罪了。”徐缺拱了拱手,随即让人把她抬了出去。
而徐缺,也没有对这个老人如何,询问的过程和顺利,杨嬷嬷也很配合,“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细节,我都记不清楚,你也别见怪。
有些时候,我这样的人,根本反抗不了,只能当一个棋子。
但是公主是好的,那孩子有一颗玲珑心,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危害大明的事情来的。
千万不要牵扯到她身上。
她也是无辜的。”
“你放心,不会牵扯到她身上。”徐缺道。
杨嬷嬷松了口气,“那太好了,你们怎么处理我都行。”
徐缺道:“你放心,没人会拿你怎么样,就算你真的做了恶,你这个年纪,大概率也是囚禁到死。
不过,因为你身份特殊,所以,还需要上报太上皇,才能定夺。
在太上皇定夺之前,就先在锦衣卫的院子里生活吧。”
“我那些子侄”
“自有国法审判,不明事理的孩童,应该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