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州发布了讣告,阿嗣的死,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
特别是大乾老一辈的人,他们曾经沐浴皇恩。
但是他们也痛恨阿嗣。
是阿嗣带来了灾难。
在很多人眼里,阿嗣就是大乾的亡国之君。
更多人则是将阿嗣当成了一个笑话。
无人自发去吊唁他。
秦墨在乾州呆了七天后,然后包机送阿嗣的遗体去了东京,将他葬在了乾陵旁边。
这一举动,秦墨虽然有意隐瞒,但是还是泄露了出去。
无数人都赞秦墨心胸广阔。
没有一个人说的出来秦墨的不是。
阿嗣的葬礼很隆重,规格甚至超过了亲王,堪比天子。
这是陆源对他的尊重,也是对老,对老爷子的重视。
这一次,尘归尘,土归土,往事在也不用提了。
秦双双也没有来送他最后一程,秦墨能理解。
悲哀莫过于心死,阿嗣已经彻底让秦双双心死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秦墨这么大度的。
而秦墨如果不是皇帝,他也不回来这里。
他上了一炷香后,说道:“下辈子,一定要做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说完转身就走,他来到了乾陵,先去了老爷子,“我呢,本来不想去见他最后一面的,您也知道我的脾气,但是我到底是他的老师,姐夫,我实在是抹不开面子,也忘不掉您对我的好。
我他来到这个世上,送他最后一程,您可别觉得我这个人不讲情面。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说着,他又去了老的陵墓前,“这小家伙现在也来陪你了,不是我不想救他,是救不了他。
他本来就有心脏病,做了手术,昝赢也说了,如果保养的好,能多活个二三十年,活不好,十几年。
他活了这么多年,也够本了。
而且,这都是他自找的。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他去了下面,您好好教育他。
我很早前就说了,子不教,父子过。
我虽然是他老师,却不是他老子。
您不能把所有责任都丢给我啊。
我这么多学生,这么多儿子,哪里教的过来?
您说我懒,其实您比谁都懒。
总想着偷懒,总想着把问题丢给别人。
现在好了吧,教出这么个孽子。
我说这些,您别不高兴。
要是不痛快,梦里来找我掰扯。
我非骂您一顿不可。”
秦墨坐在李世隆墓碑前,给他倒了一杯酒,浇在地上,“总之,我把他送到了,这辈子,没有愧对于他。
您是个明事理的人,双双没来,您也知道为什么。
您也怪不了她的。
我爹没来,也是情有可原。
李照去了下面历练。
您或许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吧,我给您解释解释”
秦墨絮絮叨叨的把下基层历练说了一遍,“就是这么个事儿,您在世的时候,我解决了门阀,现在我开始解决党争,解决氏族。
比您可厉害多了。”
秦墨显摆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没意思。
一股孤独感涌上心头,“岳父大人,您说您怎么就不多活几年了,这么些年,我憋了好多话都找不到人说。
说给你听吧,你又不能回话。
我突然能理解你的心情了。
现在的我,是曾经的你。
如果我现在带入你当时的心情,我就能理解你做的事情了。
不过理解归理解,但是我还是会生气。”
秦墨站起来,摸了摸墓碑上李世隆的照片,“我走了,下次再来您跟母后,不过我想,你这辈子虽然做了很多错事,却也立下很多功劳。
你是不是投胎了?
算起来,也有好多岁了,快成家了吧?”
秦墨嘿嘿一笑,随即离开了乾陵。
阿嗣的死,就像是一阵风。
而李世隆和老爷子的死,就像是台风,即便风停了,留下的伤依旧在。
远在西域的李照得知父亲死讯,先是一愣,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席卷而来。
他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作为父亲,他是失职的。
是舅舅弥补了自己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