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的情况不对，金甲僵王和灵族金丹也立马乘光而逃。
人族的三位金丹自然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立马乘光而追。
而剩下的修士们，大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只是觉得这原本宏大的场景结束的有些颇为荒谬。
江夏知沉闷着脸，心情十分不快。
他本以为王天尚要么会死在天劫之下，要么会被人族的元婴斩杀，这种情况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看到众人争抢的模样，那王天尚生死未知，但对大势力而言，绝对是非常有价值的地方。
但对于他而言，这不是想要的结果。
他只想对方死无葬身之地；他只想对方被挫骨扬灰；他只想对方入地狱，不得超生，以此来祭奠那些被妖族入侵，无辜成为血食的平凡人。
他双拳紧握，手中死死的捏着衣角，面无表情，但内心几乎是在颤抖。
“这算是哪门子的报仇？难道就没有人为那些无辜的百姓讨要个结果吗？”
哪怕这些年他时常奔波在水患灾区，见惯了人们流离失所，也见惯了普通人被妖族当作牲畜一样掳走。
但再次见到这种情况时，他依然会有一种莫名的内疚感。
若自己再努力一些，成了紫府，说不定就能够镇守一方支脉，保护一方安宁。
牛子看他情绪低落，在心室空间中翘着二郎腿悠悠的说道。
“不要太过悲伤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无论你是成为金丹还是元婴，甚至是化神，就算你成为可以左右天下大局的人，也不能保证每个人的安全。”
江夏知深吸一口气，面色无喜无悲，恢复到之前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自然清楚，只是觉得大人物的随意举动就可以决定无数普通人的生死，这种命运由不得自己的感觉太过糟糕，我不喜欢。”
牛子听后嗤笑一声，有些无语：“不喜欢？
呵……
你有什么资格反抗？上位者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会或多或少的影响下位者的走向，这是权利集中的必然结果。
上位者之间的战斗和磋磨是不可想象的。实力稍弱就会连带着下位者一道被吞没，自身又要维持自己的地位，提防着不怀好意的追逐者。
不过……”
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江夏知，嘴角上扬，“桀桀桀”的笑道：
“你若是有本事横推天地，称霸万古，或许真有机会让这世间纷扰停止。
但这种人物嘛……
摘日月，拿千山，万古难出。”
“万古难出？有多难？”
江夏知收了收有些难过的心情，好奇地问道。
牛子半躺在心室空间中，手枕着头，眼中少见的出现一抹向往和好奇。
“你这还真问到我了，我的原身是元婴大儒，本身对于化神的消息极为稀少，这种万古难出的人物原身也只是和三两好友有些只言片语。
我只清楚我原身的那个时代就有一位那样一位无上的人物，光耀万古，心修最后的大日之光，被尊称为圣人。”
“哦？”
江夏知眉头一挑，能让牛子发自内心的感叹，那确实是惊艳绝伦的人物。
牛子点了点头：“传说这种人物打破了修行的桎梏，与大道同行。寿元无穷无尽，自身灵台空间可以完全融入大道，可以化作一位永恒的星辰，间接可以诞生出一片可以有文明发展的星系。
不过，似乎这种人物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寿命远比一般的化神低。”
江夏知低头微微思考，不过很快就摇摇头道：“这种境界我实在无法想象，我只求我自己不要像王天尚一样，到了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也不要向自己的弱势同胞动手，哪怕不这么做我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牛子听后桀桀桀怪笑：“这就是真魔呀，小子！大道唯心，只要你坚守本心，你前途会不可限量，成为逍遥天地的大魔头的！”
江夏知无奈苦笑，摇了摇头，不过很快他就陷入了沉思。
坚守本心，
说时容易。
当触及自身利益时，又有几人可以坚守本心。
王天尚镇守淮水百年，难道没有一丝对于百姓的爱护和怜悯吗？
可那又如何呢？
不还是从一个淮水的守护神变成一个将屠刀伸向他们的恶魔吗？
他此时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无法脱解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