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种由内而外的安心。所以这几天她其实过得很难受,一种多重压力下的煎熬。
而这时,是她难得可以外出透气的时刻。她很珍惜,也发自内心地高兴,杯中的热水氤氲着热气,她捧着水杯视线落到厨房连通花房的一扇玻璃小门上。
因为下雨,她不可能外出。
所以欲珠打算去花房边透透气,傅家的花房很大,大到里面品种无数,光养花的工作人员就请了五六个。
她站在厨房靠近花房一旁的透明玻璃前捧着水杯慢慢地喝着,靠着玻璃窗神情平静又温柔。
纤长的羽睫又卷又翘,清灵灵的水眸像是午夜头顶的星空,璀璨又明亮。
她穿着一身很普通的睡裙,白色的裙身少女感十足的荷叶袖。是很乖乖女的打扮,也是褚妄以往最瞧不上的类型,却在这刻漂亮的让他移不开眼,漂亮的足够让他一见钟情。
因为花房没有开灯,所以从欲珠的视角向外看并不能看到什么惊艳人的景色。不过这时候,她也只是想透透气。
并没有出去欣赏美景的想法。
雨夜下,一切都仿佛变得宁静。
杯子里的热气渐渐消散,温度下降,晕染在玻璃的雾气也随之消失。她捧着杯子缓慢地抿一口,喝饱了就打算回去。
但也是这时,她的余光里闪过一道亮点。那光的来源是玻璃窗外的花房,转瞬即逝,仿佛不存在只是她的幻觉。
欲珠知道她没有看错,她就是看到了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很亮很突然。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安心喝茶的人吓了一惊,本就不是什么大胆的人,这会儿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
她握着水杯,慌张地往后退。
随即退出一米,就见那紧闭的玻璃门被人从外推开。走入一个身量高挑,气质疏冷眉眼阴鸷的黑发青年。
因为不打算进入花房,所以欲珠从一开始就没开门。自然更不可能知道,门后阴影里还站着一个人。
一个陌生的,她完全不认识的青年。
不用猜欲珠也明白这是傅骄的朋友。她握紧水杯,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她在害怕,褚妄能察觉。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吓你。”
“在你来之前,我就在了。”青年男人身上有一股很浓的烟味,他先前在做什么显而易见。那股味道让欲珠退后,而对方还算彬彬有礼的态度在这时对女孩起到了一定安抚作用。
她白着脸,眼神中都是不安。
不仅仅是因为碰到了她最想远离的一群人。还有午夜惊吓,欲珠不是个完全的无神论者。
她害怕鬼,害怕清朝僵尸。
更不敢一个人看鬼片,恐怖片。她胆子小,小到有些一惊一乍。微微泛红的眼尾,便是受到惊吓后的证据。
不过好在,那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这也并没有安慰到她,因为她也不想遇见傅骄的朋友。欲珠想要离开,而她也没有犹豫。
在一个瞬间,女孩道:“没事。”
随后便直接转身离开。
在她的原本安排中,这时她该再接一杯水带回楼上喝,但这时欲珠实在没有心情。
她只想离开,快一点,再快一点。可老天像是故意要折磨她一样,在转身的那个瞬间她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突然打滑,随后整个人便往后倒。
杯子倾斜,杯中还未喝完的水泼出,随着抛物线全部淋到她领口,再从领口滑到胸衣,染湿整片前襟。
可这不是最严重的,严重的是她的身体还在持续向后倒,而她稳不住。
她做了很多努力,都没成功。
但预料之中的摔倒也没有发生,在一个瞬间有人扶住了她的腰肩。随后欲珠便听一清洌男声道:“小心。”
那声音很近,仿佛就在她耳边,而声音的主人也确实就在她身边。强劲有力的臂膀穿过她的后腰,将她快要摔倒的身形扶正。
随后在她要站稳时,又微微松开手。
绅士又礼貌,完全没有他外表给人的凶恶感。
欲珠稳住身形,想要说谢谢。
但这时,她胸口脖颈处的湿意实在不好受。甚至有些还泼到了她脸颊上,有洁癖的她接受不了。
想要赶紧将它们擦干,可这里是厨房没有纸巾,就在她焦急地想要拿袖子擦时。那模样俊美,陌生的黑发青年从口袋拿出一张干净的白色帕子。
替她擦拭脖颈和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