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罪过,想必不用我多说。”
“没问题,楚大人放心,我们的嘴很牢靠。”
陈广进额头布满冷汗。
楚天南缓缓起身,道:“想和你们一块享受荣华,只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上不上道。国难当前,不愿与朝廷同舟共济,表面上看起来是不随便站队,但最后谁会给你们活着的机会?不管是朝廷输还是赢,你们都难逃灭族。浙商罔顾律法,走私盐巴,换来的不是好下场。”
说完,楚天南转身离开。
陈广进和廖白山面面相觑,彼此看到对方凝重的神色。
吕池昌府中。
吕池昌声音冰冷:“听说京城来了不少刺客,闹出很多人命,皇城司极少发布此类消息,让咱们都好生在府里待着,别胡乱出门。”
说到这,他的声音变得更冷。
“死东西,一点不争气,不就被杀了个儿子么,成天要死要活的,你就那一个儿子不成?”
吕和坤不敢讲话,脸色带着愤怒。
虽说被楚天南杀掉的那个,是庶出,也不是他最喜欢的孩子,但再怎么着都是他儿子,从小看着长大。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最主要还不能报仇,多少过意不去。
吕池昌见状,眉头越皱越紧。
“你耳朵聋了,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你是什么身份?岂能让儿女私情耽误?心怀私仇,不以大局为重,迟早没有好下场。”
闻言,吕和坤忍不住了。
“爹就这么大义凛然么?难道你不是一样在等楚天南倒台?这不是心怀私仇?你所谓的大局观,根本是你自身的大局观,和朝廷毫无关系,对吧?”
吕池昌脸色巨变,怒不可遏。
“你居然敢如此和我说话?圣贤书读了几十年,读到什么地方去了?连孝这个字都忘了?”
吕和坤咬牙,“那你希望我怎样?我饱读诗书,快五十岁了,结果还是区区少卿,让我不要心怀私仇,要有大局观,我要个屁的大局观?我的大局观有什么用?能影响什么大局?连自己儿子的仇都没办法报,要个屁的大局观。”
吕池昌眯眼:“讲来讲去,你就是觉得自己官职太低?”
“不错,我自问能力出挑,虽说当不了绝顶高官,但当个尚书绰绰有余。再不济,也能当个御史大夫,偏偏因为爹位高权重,陛下才不能提拔我的职位。从这里调那里,从那里调这里,不管怎么调,都是平替调换,官位还是那么点大。”
吕池昌冷哼。
“愚不可及,能在其位谋其政,就非常不得了了。而且,这样的人,在下边多如牛毛,你有什么资格当尚书?
你有什么政绩么?还是建立了什么大功?什么都没有,圆滑做人也做不到,还想提拔你做尚书?
陛下即便龙眼瞎了,也看不上你这种东西!
你还真以为是你老子我位高权重,陛下不愿吕家独大,才不升你的官?
你想太多了!毫无政绩,我都没脸把你名字递到陛
这话,说的吕和坤无地自容,眼红耳赤,猛然起身,控制不住情绪的大吼。
“对,不错,你说的全部都对。就你圆滑会做人,我不懂人情世故,做不出政绩。
别的我不知道,只知道当官就得为民请命,替君分忧,我根本不屑于参加党派,这是我的错咯,罪该万死的错咯。
我寒窗苦读数十年,学的是忠君爱民,而非结党营私。”
吕池昌神色巨变,气到浑身颤抖。
“狗东西,你这一套是谁教你的?反了你了!”
话落,反手一个巴掌,狠狠打在吕和坤脸上。
吕和坤被打的鼻血横流,冷静下来后,急忙跪下认错。
“爹,我错了。”
“滚。”吕池昌怒吼。
吕和坤连滚带爬的出去。
刚退出书房,数十年来累积的心酸、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头,整个人更是如坠冰窟,忍不住颤抖。
不知哭了多久,才抬头望天,抹掉眼泪,重重一叹,回自己院子,就听笑声一片,惆怅无比。
他的发妻,虽说贤良淑德,可根本不懂他内心的苦楚,只知道享乐。
这日子,还不如不过了,大家一块毁灭吧。
他满腔怒火,脸色漆黑的进去,看到发妻旁边坐着一人,好像在讲体己话。
“唉呦,老爷来了。”吕夫人急忙上前施了一礼,“您刚才不是说要出门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