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楚天南依然辛勤劳作,都快要累死了。
天刚亮,又撑着老腰,去上朝。
议政殿。
兵部尚书声音沉重,汇报利州的事情,对瓦剌破口大骂,说他们狼子野心,不得好死,还说要带着兵马和瓦剌真刀真枪的干,马革裹尸。
场面话,人家随便一说,你就随便一听。
你如果当真了,人家反而下不来台。
讲来讲去,最后无非就是赔钱,仅此而已。
主战方倒是群情激奋,说要出征,要各种各样数量的人,数万到数十万不等。
反正,各种不靠谱。
特么的,内忧外患不断,皇朝人马驻守重镇,哪有那么多人陪他们去瞎动?
这群废物,口号喊得一个比一个响亮,嘴巴讲起来这忠心,那死战,其实全是屁。
在这群吹皮的人面前,楚天南根本不够看,弄得周玉婉头疼无比,忍不住皱眉,怒吼。
“够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真当这里是菜市场不成。还是赶紧分析分析和谈一事!秦高忠,你如何看?”
牛皮也吹了,文武知趣闭嘴。
秦高忠出列拱手,“陛下,应当和谈,可是赔款割地是不行的。利州乃北方门户,不可能让给瓦剌。至于钱财,就更别说了,瓦剌狮子大开口,岂能他们说要五千万就给五千万?简直痴人做梦!最多给个五百万。”
“不错,老臣附议。”吕池昌拱手,“瓦剌狼子野心,痴心妄想,最多赔点五百万,多一文都别想要。”
特么的,文武一张嘴估计是全身上下最硬的地方,也不想想自己讲的究竟什么话。
楚天南忍不住出来,“赔款割地,你们这群卖国贼能忍,我楚天南不能忍!这压根不是钱和地的事情,而是尊严的问题。钱重要么?比泱泱皇朝的脸面重要么?诸位如果没有好办法,就干脆闭嘴,免得说出来贻笑大方。何谈一事,倾之欲及,今天给了,明天还想要,最终养大胃口。”
这番话,震耳发聩,惹人深思,文武大臣陷入沉默。
最后,吕池昌阴阳怪气道:“楚大人,场面话谁都会说,说起来也可以很好听。按照实际来讲,瓦剌强大,有目共睹,皇朝急需休养生息。若不赔偿,怎么办?你总不可能带着第五梯队,杀到利州去吧?”
当即有大臣反驳,“万万不可,第五梯队才大胜归来,最少需要休养半年,不然军队难以承受。而且,瓦剌骑兵机动能力很强,整体战斗力强过我朝,而我朝需要休养生息。”
秦高忠点头,“不错,不知楚大人是否有结果?”
这话一说,大家目光齐聚楚天南身上。
楚天南道:“他们想要的不能给,却可以给通商大道。贸易、瓷器、茶叶、盐巴等等民生物资等,不出口铁器。”
吕池昌嗤之以鼻,“民生这玩意儿,能填饱瓦剌胃口?楚大人有些异想天开了。”
楚天南声音淡漠:“你去,瓦剌当然不会同意,可我楚天南去,瓦剌必然同意。”
这话,让众人脸色剧变,尤其是一众阁老。
什么叫你楚天南去,瓦剌一定同意,整的好像瓦剌全民都是你儿子似的。
不如内阁也当你儿子?
秦高忠缓缓开口:“楚大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做好本分事就很了不得了。至于谈判,自有其他人才。”
别的可以妥协,权势和气势,绝对不能妥协,这是脸面问题。
楚天南又怎会不知道这群老不死的小九九?无非是想赶快平息事情,管他赔多少钱,多少地,就算老百姓骂他们也无所谓,反正骂的又不是他们,大体骂的都是天子。
楚天南同样清楚,要拿下谈判的位置,得态度强硬,让这群老不死的无法反驳。
毕竟,这群老不死的,身家性命就在权力上,一旦没有坚守住底线,让出去,最终权力会被慢慢吞噬,最后颠覆。
讲简单点,就是你楚天南打仗厉害,捏到兵权,而我们内阁也不是吃素的,相权绝不可能让出来。
口子不能开,开了一道口,就收不住了。
楚天南深吸一口气,加大声音。
“陛下,皇朝三百余年,敢问从皇太祖打下江山,至今,是否有过割地赔款这类丧权辱国条约?莫非皇朝已经一代不如一代,堕落到需要割地赔款来祈求一日安宁了?莫非陛下真如百姓所言,是昏君庸君不成?”
闻言,文武神色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