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不开,太阳又大又热,再待下去会中暑的。”
绿柳吐槽。
柳依依额头布满香汗,马车内妥妥的像大蒸笼,根本待不住。
但她一双美眸,却很冷静,缓缓开口。
“当前局势剑拔弩张,一点热怕什么?夫君在城内,每分每秒都有性命危险。”
二狗轻声道:“不如您将信给小人,小人凿个狗洞偷偷进去。”
“柳依依摇头,不行,事情太大了,父亲数次强调信件必须由我亲自交给夫君,我不能因为眼前的小小困境耽误大事。”
说到这,美眸一亮。
“你刚才说凿狗洞?”
“万万不可。”绿柳急忙劝说,“您乃千金之躯,是青州风云人物,怎能走旁门左道?二狗,你想死?”
“够了。”柳依依皱眉,“绿柳,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傲慢态度?该不会是前段时间和红翠来云川府待了一段时间,染上的坏脾气吧?连一点点苦都不愿意吃?”
绿柳很委屈,急到红了眼。
“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您从狗洞进去,将来还怎么见人?”
柳依依不再搭理她,深吸一口气,看向二狗。
“去凿狗洞,不管怎样,我都要尽快将信送进城内。”
……
楚天南双眸瞪大,看着英雄帖,不敢置信的看着脸色微白的玄妙子。
“牛鼻子,没想到你还读过书?写得一手好文章啊!不仅思绪不紊乱,还能借古喻今。
定远侯喜欢吃没出生的孩子,这种故事你都有脑子编,厉害厉害。”
玄妙子叹气摇头,“我哪有啊那能耐瞎编乱造,所写无非是事实。”
顿时,楚天南笑容凝固在脸上,脸色变得阴沉,继续往下看。
大体意思就是说定远侯唐玄虎喜好杀人,玩弄女奴,害的无辜百姓家破人亡。
不仅如此,还走私铁器、矿盐,卖给瓦剌。
私自招兵买马,挑拨宗族关系。
“畜生,简直是畜生。”楚天南气急败坏的对着玄妙子大吼。
“这就是你名门正派要帮的人?支持的是什么恶魔?就这样还敢自称是名门正派,要不要点脸?连天罗教,你们嘴中的邪教,都干不出这样的恶事。”
玄妙子脸色不太好看,说不出话来。
楚天南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住怒火,声音冰冷。
“再往唐玄虎身上加条罪状,说他要恢复旧制,取消科举。”
这消息一旦发布出去,纵使唐玄虎才能通天彻地,也不可能造反成功。
民为水、君为舟,他要断普通百姓上升通道,哪个百姓会拥戴他,哪个百姓不恨他,哪个百姓会支持他?
杜伯平感叹:“你的计划打中了他的命脉。”
他大体明白楚天南的意图,虽然参悟不透其中大道……
这时,外头传来陈永吉的呼喊。
“楚大人,刚才在星月坊城楼下抓到几个人,说是楚大人家属。”
楚天南一愣。
“我的家属?谁呀?带过来看看,小心点对待,别弄伤。”
陈永吉急忙道:“您放心,我们已将楚夫人送到您的房间。”
“行,先把玄妙子带下去。”楚天南边走边说。
没多久,回房,见到柳依依。
柳依依非常狼狈,也很憔悴,浑身污垢,坐立难安。
她没有往日大家闺秀的风范,警惕的扫视四周。
对她来讲,被押送过来,不仅仅是身体受折磨,心理层面也被吓的够呛。
“娘子。”楚天南喊了一声。
柳依依回头,看到楚天南,猛然起身,想说些什么,却心头哽咽,眼泪凝聚在眼眶,看的楚天南很心疼,不顾酸臭味将她抱进怀中。
“辛苦了。”
温柔的三个字,让柳依依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好一会儿,才把信取出来。
“快,看看,这是父亲写给你的。”
信件已被汗水浸透,难以想象她受了多大的折磨。
楚天南把信随意丢在旁边,再次将她抱进怀中。
“你来了,我好想你。”
这话,又把柳依依弄哭了。
披星戴月,眼睛都不曾眯过一会儿,路途出没土匪,虎啸狼嚎,提心吊胆,又从狗洞进来,还被各种盘问……